姚兴正是自己的长子,名字乃是姚襄所起,这是才发生不久的事情,现在这年月又没有电话络什么的,任何阴谋家都不可能提前猜到这件事。
所以近期的所谓“上示警”,本来就是真的,是神谕!
只是大家猜错了对象罢了。
一想到这里,姚苌就压制不住心中的火热。
干掉姚襄,干掉姚襄,干掉姚襄!
从前是自己偶像的大哥,现在变成了绊脚石,心中的愤怒和嫉妒怎么也抑制不住。
“或许,到时候我应该推一把才是。”
姚苌跪坐于书案前拖起下巴,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什么亲情,什么家族,在绝对的个人利益面前,在王图霸业面前,都不是障碍。
历代皇子继位,有几个是风平浪静没死过人的。
王亮所策划的大行动,已经是箭在弦上,众人的任务已经分配下来,姚苌负责断后,保证各军安全,阻击桓温大军的突击。
至于苏家堡的檄文,大家都是一笑而过,蚂蚁要打死老虎,老虎真的会很害怕呢。
姚苌在姚襄大军当中也算是断后专业户了,这次的任务本没什么稀奇。
但由于姚苌已经生出二心来,自然是对任何事都是疑神疑鬼的,对自家大哥越发不满,他城府甚深,没发作别人根本看不出来。
赵川也是没有料到,姚苌这颗定时炸弹,会埋得这样深,这样果决,他原本也只是想给姚襄找点乐子,没想到却毁掉了后秦的根基。
正当姚苌的野心,如春雷雨后的种子生长发芽的时候,苏家堡也是大张旗鼓的准备讨伐姚襄,当然,只是表面上这样宣称,以掩盖军事行动的准备。
毕竟整在那练兵,准备粮草,是个瞎子都看得见,他们要打可足浑常的主意,总要瞒过人家的耳目才行。
“苏先生,咱们长途奔袭许昌,会不会有些冒失了。”
窦滔有些疑惑的问苏道质,他那年轻英俊的脸皱成了“川”字,苏蕙都被送走了,窦滔一点都不怀疑接下来将是生死攸关的一战。
赢了,他们窦家也会迎来复兴的契机,输了的话,多半马革裹尸,也就没什么好了,死人还个屁。
即使是这样打算的,也不能让窦滔打消疑虑,敢死和送死是两个概念。敢死的人多半不死,而送死那就是铁定会死了。
在苏家堡的议事堂内,石越,刘轨,诸葛侃,沈劲等人俱在,他们跟窦滔一样,都不知道苏道质,哦,实际上是赵川的真实计划。
毕竟高玉这个“玉面罗汉”,乃是连苏道质都不知道的人,保密性最强的间谍,赵川已经把知情人的范围压缩到了最。
“窦将军,军中无戏言,我苏某什么时候要奔袭许昌?”
苏道质优雅的晃了晃鹅毛扇,一脸无赖相,调皮的对着窦滔眨眨眼。
如果不是苏道质是这里的“领袖”,窦滔真要上去抄刀子砍人!
你那篇“檄文”,现在淮北乃至淮南,甚至洛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大哥,大家都是成年人,这种事情岂能儿戏,你不要开玩笑好不好!
“苏先生,难道咱们这样热火朝的准备,不是为了进攻许昌?那还打造弩炮?”
窦滔简直要怀疑人生,到现在他还没参加一场正规的战斗,家族里对于跟苏家堡联合这件事,也是颇有微词的,为什么感觉这个苏道质有些不靠谱呢?
“好了,大家稍安勿躁,我现在明确的吧,我们的目标,一直都是徐州,还有徐州这里的资源。
要夺徐州,就不能不打下彭城,把鲜卑慕容的势力赶出淮北,所以我们这次的目标,不是什么姚襄,而是鲜卑慕容燕国所属的可足浑部落。”
可足浑部落?
哪根葱?
在场的各位对燕国的情况并不是很了解。
慕容家的几个人,比如慕容恪,慕容垂等人,很能打,他们是知道的,至于其他人嘛,也许就剩下呵呵二字了。
别是他们,其实连苏道质也是不知道的,所有的情报都是赵川从玉面罗汉高玉那里听来的。
“可足浑氏现在是燕国的外戚,皇后一族,也可能是未来的太后一族,位高权重。”
苏道质摇了摇鹅毛扇,仿佛对方不是个声名显赫的部落,而是一只无足轻重的老鼠。
本来窦滔想问问苏道质脑残片多少钱一斤,他也想去买点吃,那样就不会整忧愁了。
只是这里人太多,他硬生生的忍住了上前打脸的冲动。
之前突袭许昌他还只是感觉不靠谱,而现在么,完全是感觉苏道质在送死。
“窦将军,你若是不相信我们会获胜,可以留在苏家堡准备庆功宴。”
苏道质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窦滔,眼中饱含深意。
奇怪的是,窦滔发现周围的人居然没有一个跳出来反对,莫非这个世界上就自己一个是正常人么?
苏道质言语激将,窦滔如何听不出来,他拱手肃然:“末将没有疑问,听从调遣!”
等的就是你这句!
“带你本部人马三千向西北,这条路正好是通往许昌的,走慢点,广树旗帜,让别人以为我们的主力在这里。”
原来是佯攻!
窦滔松了口气,这样也好,苏道质还挺体贴自己的,真让自己打先锋跟鲜卑人死磕,家里那帮老头子也无法交待。
除了窦滔,其他人接到的命令全是准备开拔之类的,并没有具体是准备去哪里。
苏道质和作为侍卫的赵川眼神相碰,见对方不动声色点头,他立刻宣布散会,偌大的会客厅就只剩下他和赵川两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