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苻健不怎么在乎。
宏图大业什么的,真的别想了,这位胡人君主的身体也不允许。
苻健看了看自己发福而臃肿的身材,很难想象十年前自己还能金戈铁马,跟桓温真刀真枪的拼杀,几进几出,恍若隔世。
岁月这把杀猪刀,对自己好像凶狠了点!怎么才十年不到,自己就成了这种模样呢?
“陛下,强皇后来了。”苻健的贴身太监声的提醒道。
唉,皇帝啊,也是有家事要操心的。苻健只有刚才在那个谁的“后娘”身上驰骋的时候才会忘却世间的烦恼。这种事情就像是吸毒,过后那种致命的空虚,越发难熬。
“让她进来吧。”苻健面无表情的挥挥手,随手抓起一件丝绸的睡衣穿上,他那臃肿的肚腩露在外面也是相当不雅的。
虽然苻健平日里对自己的外表从来不关注,但现在自己的丑态还真是把他给恶心坏了。
“殿下,韩氏(就是苻健刚刚玩过的那位后娘,张遇的继母)也是良家出身,虽然现在守寡了,也不可肆意轻薄,你又何必吝啬这名分?为何不接到宫里面来?”
一看到苻健的样子,想起他近年来越来越荒唐(并非暴虐)的作为,强皇后就起不打一处来!!
自己为什么以前就没发现夫君是个二货,净是干的不是人事呢?亏以前还以为他是英雄盖世。
强皇后的心情,由晴转阴,现在似乎要下暴雨了!
“嗨,就是图个开心,封什么后妃?”
一方面是不当回事,另一方面还想着封后妃?
强皇后跟她的姓一样,也是个宁折不弯的,火气一下子上来了,再加上家族很有势力,平日里眼中就容不得沙子,扑上来就是对丈夫一阵撕扯。
苻健猝不及防之下,脸上多了几个爪印,同样怒火冲!
你娘亲的,我好歹是一国之君,你这样放肆,是不是仗着我不敢废后?
苻健将强皇后推倒在地上,开始撕扯对方的衣服。
两人开始手撕对方起来…具体战况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有的恩爱夫妻打架打着打着就情不自禁来一发,苻健和强太后显然不可能如此,很久之后,两人都像是受伤的野兽一样整理褶皱的衣服,在一旁舔伤口。
刚才那一架,虽然不是真打,可身上也都有伤,特别是苻健,脸上都有几道伤痕。
“好了,我下令封韩氏为昭仪,封她继子张遇为司空,这样你满意了吧,哼!”
苻健穿好外衣,狠狠的瞪了强太后一眼,走出了寝宫。
男人中年危机,儿子们争权夺利,侄子们虎视眈眈,老婆蛮不讲理,自己当个暴君吧没那脾气,当个明君吧没那能力和气度,当个昏君吧似乎又太清醒了点。
这个世界对自己真残酷哇!
苻健在长安城皇宫里漫无目的的走着,汉人老旧的宫殿已经毁于战火,闻名世界的新长安要到隋朝才会修建起来,不知为何,私下里被嘲笑,以前自己毫不在意的王宫殿,此刻在苻健眼中是那么低俗碍眼。
我特么过的是什么日子啊!
苻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一抬头,眼前不远处是一个熟悉的身影。
苻坚!居然是苻坚!这厮什么时候成了王宫的值守军官了?
苻健看到苻坚穿着禁军将领的衣服,百思不得其解,自己什么时候让他值守内廷的?
“叔父,你这是……受伤了,要找太医么?”苻坚也看到苻健过来了,发现对方脸上脖子上全是抓伤,也隐约猜到了原因。
“不必了,被狗抓的,无碍。”苻健摆摆手不想纠缠这个问题。
“我听狗身上带着一种病,那个……”苻坚还想下去,看到自家伯伯要杀人一样的眼神,硬生生的止住了。
苻健轻声咳嗽了一声,语气严肃的问道:“我记得你是龙骧军首领,为何出现在内廷?”
“叔父,儿臣已经上交了龙骧军兵权,现在是邓羌在打理龙骧军的事务啊!”
哈?有这种事?
苻健拍拍脑袋,好像有点印象,自己听从那个道安大师的主意,夺了苻坚的兵权,让他在宫里当值,能调兵而不能用兵。
“哈哈哈哈哈,没事没事,你一心为国,大公无私,乃是我们苻家的栋梁之才啊。”
苻健拍了拍苻坚身上的铠甲,不痛不痒的恭维了几句,迈着八字步走了,看不到苻坚看他背影那意味深长的眼神。
回到寝宫,苻健发现强太后早已离开了,他来到书房里,摊开一张纸,左边写着“苻生”,右边写着“苻柳”。
“不能不服老啊,太子的事情,是要定下来了。”
感慨岁月不饶人,苻健今遇到的种种,都在暗示自己已经无法很好的履行君主的职能,虽然不情愿,但苻健知道自己要做出选择了。
“苻菁”“苻坚”
苻健在纸上又写了两个名字,随即划去。
“选大的,的活不了。选的,大的要造反,还真是难以抉择啊!”
“陛下,紧急军情!”
一个气喘吁吁的传令兵,估计是骑死了几匹马,一路飞奔而来,直接闯进了寝宫!
苻健满脸不悦,只不过这是国家制度,紧急军情可以不经通报直接入宫,他无法指责对方。
“军情呈上来!”
太监将一个的竹筒交给苻健,拆开火漆,上面只有一句话。
“苻菁惨败汾水,张蚝一路追击,现在已经围了雍州城(今陕西黄龙祭坛峰北麓石堡城)!”
雍州城是长安东北最后一道屏障,城池一丢,长安就像是不穿衣服的妩媚少女,站在强盗面前瑟瑟发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