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外,王恭把自己的亲姑姑王穆之从头看到脚,感觉自己的姑姑似乎没有受什么委屈,面色也带着淡淡的嫣红,看着如同出水芙蓉一样光彩照人。
不像是生病的样子,只是总感觉跟以前有什么不一样了。
天还没亮,坞堡里的守军就撤走了,不知所踪,王谧那支小规模的队伍,也被对方带走,只剩下王恭和王法慧,还有几个一路上跟着的常随,拥挤的坞堡瞬间变得冷湫湫的。
王恭本来有点担心,因为这年头奴大欺主的事情不是没有,这几个家奴如果再遇到什么刺激,把自己和王法慧卖了然后逃亡也是有可能的。
不过王恭的担心没有成为现实,或者说时间上还容不得这些人起什么坏心思。
天一亮,他就收到一封信,是被人捆在箭上面射到他身边的,上面指明了王穆之所在的大致位置。
而且姗姗来迟的救兵也终于到了跟前。
一位中年男子披着重甲,带着三千大军赶到这座废弃的坞堡,找到了王恭他们。
尼玛的,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等啥事都没了的时候赶来,王恭杀了领军大将的心思都有。
满腔怒火的王恭,压下了自己的脾气,没有去找带兵将领的晦气,人总不能在同一条河流里面摔倒两次。他必须要先找到王穆之再说。
可能是因为人成长了,所以连带运气也成长了,几乎没有费什么功夫,按图索骥,他们一行人就找到了山洞里的王穆之。
“姑姑,东西还在吗?”
王法慧因为连日惊吓,此时已经在马车里沉沉昏睡,而王恭则是悄悄走到王穆之身边,用两人听得见的声音询问地图的下落。
“放心,东西还在。”王穆之怅然若失的说道,那语气就像是东西丢了一样。
王恭心头一松,这一趟总算是不辱使命,他在庆幸之余,并未感觉出姑姑异样的情绪。
那地图虽然自己看不懂,但重要性毋庸置疑。
“对了,姑姑,有一件要紧的事情。”
忽然想起王国宝的背叛,王恭怒不可歇的把当时他在竹屏风后面看到的情况跟王穆之说了。
冰山美人只说了个“哦”字,就没有再说什么,让王恭一拳打在棉花上,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画风有点不对啊?为什么你是这种反应?
王恭还想再把王国宝骂一顿,王穆之打断他说道:“我已经知道了,会跟你父亲说这件事的,总之你不要声张,免得里外不是人。”
王穆之的语气,让王恭猛然惊醒,他已经吃过一次亏,又岂会一意孤行?
“姑姑,你放心,我知道了。”吃一堑长一智,王恭经历过这件事,变得沉稳了许多。
“嗯,知道就好。”
这些尔虞我诈的事情,让王穆之觉得很疲惫,她想起自己和某人缠绵完之后抱在一起时对方说的那句话,“一个女人,跟自己心爱的男人在一起,白天么么哒,晚上啪啪啪不就好了,为什么要想那么多呢?”
这话虽然她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意思,却也了解对方要表达什么。
女人要想幸福,确实不能想得太多,远离这些男人们争斗的赌桌,才会得到内心的宁静与满足。
“咳咳咳,那个,皇后殿下,小人救驾来迟,还请殿下不要计较。”
这支大军的主将,身披明光铠,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八尺长短身材,堪称仪表堂堂了。
此人一看就是打仗的,跟王国宝那种纨绔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极端。
“你是?对了,你刚才说皇后殿下是怎么回事?”王穆之心往下一沉,感觉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那个,末将杨佺期,刚刚升任建威司马。朝廷已经下旨了,您回江左就是皇后了,不过大婚的日期还没定。”
王穆之眼中闪过一丝黯然,轻声说道:“我知道了,拜托杨将军一路护送了。”
得知自己要当皇后,居然不怎么高兴?
杨佺期不知道王穆之是怎么想的,他这次本来就因为谢家的阻挠而耽误了行程,回江左以后挨太原王氏的一顿板子是少不了的事情,自然不敢开口询问。
那委屈的样子如同受了婆婆恶气的小媳妇。
而王恭却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姑姑的背影,想起了一件被忽略的事情。
这些天来,姑姑跟谁在一起?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千金小姐在野外没有生存能力,是谁在照顾她,那个人现在在哪里?他隐约觉得姑姑和这个人的关系不那么一般。
王恭有心要问,却又害怕听到自己猜想的答案,整个人都闷闷不乐。
不同的人,不同的心情。
跟王恭等人相反方向行军的一支队伍里,孟昶压低了声音,克制自己的兴奋,有些八卦的问赵川道:“你真把那个又冷又美的冰山给睡了?”
冷吗?亲热的时候热情如火呢!
赵川无所谓的点点头说道:“我有可能给司马聃戴了一顶巨大的绿帽子了。”
我的乖乖啊,皇帝的女人,他还没碰到,先被你玩了,孟昶已经给赵川无敌的把妹神功给跪了。
“此事干系太大,乃是一场交易,你不要声张了。告诉你是因为王家的男人偷看赵娘子洗澡,我把他们家的女人睡了也算是给你报仇了。”
对于赵川强大而不讲理的逻辑,孟昶佩服得五体投地,果然是人至贱则无敌么?
“这次那支神秘的铁甲军,你怎么看?”
赵川说他自己跟冰山美人王穆之之间的八卦,只是调剂下气氛,他真正关心的是孟昶这样的半专业人士,究竟怎么看待谢家北府兵雏形的。
这头猛兽还小,规模还比不上他手下的军队,但已经偶露峥嵘!
“盔甲精良,士卒亦是从老兵当中挑选出来的,而他们的主将,也是勇猛无匹,进退有度,绝不可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