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全部拿到不可能,但这次出兵,无论输赢的话,多半还是可以拿到些东西吧?
东晋世家,后人历来嘲笑其软弱无能,内战内行,外战外校
事实上,那时候的人也是这么认为的。
谢石虽然丑,却很在意别饶看法,自然也会关注那些人对当前世家是怎么看的。此次主动出兵枋头,至少可以摘掉谢氏“安逸避战”的帽子,即使是输了,就当是交学费了。
洛阳,赵川府邸,嬉闹已经结束,此时一片宁静,大多数人都已安睡。
谢道韫几个月前生了一对龙凤胎,生产时幸好赵川在,不然就算不死也要留下病根。她哄睡了孩子,坐在床头靠着赵川的肩头,眉头轻皱,似乎有些不高兴。
“看你闷闷不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整日都欺负你呢。”赵川捏着谢道韫柔软的手,调笑着道。
谢道韫侧过头看着他,娇笑道:“你若是不好,世上再也找不到更好的了,我现在有了一双儿女,此生已经了无遗憾,还有什么不乐的?”
“是在担心谢玄的事情吧?”
赵川得自家大夫人一愣,随即黯然点头。
上个月,邹媚儿生了个男孩,毫无疑问,这是谢玄的儿子,还是私生子。
以前还好,现在长子是私生子,以后就算邹媚儿不进谢家家门,谢家也不会不认这个庶长子。
无论是世家也好,皇家也好,庶长子都是件麻烦事。母以子贵,从前谢道韫认为邹媚儿的家世根本没有做谢家媳妇的可能,但现在看来,似乎路还没有完全堵死。
球已经抛到谢安那里,谢韶今日来并未找赵川,而是找上谢道韫,带来了谢奕的手书。
谢奕的原话就是,若邹媚儿生男,则择机让她进谢家大门为谢玄妻,若生女,则只能为妾室。这是谢奕站在老爹的角度,为儿子考虑的,而谢安的立场则更为强硬。
从谢道韫的婚事赵川就看出来了,谢奕的话根本不作数,谢家是谢安了算的。
“邹媚儿出身诡奇,身怀秘术。她若是不想要孩子,有一万种方法可以实现,当日出征前我得知她已经身怀六甲,就劝过她,但是她不听,执意要把孩子生下来。”
赵川幽幽一叹,邹媚儿也是个认死理的女人,像条狗一样咬住了就不松口,他总不能强行把两人拆散吧?现在儿子都有了,就更不可能了。
“谢玄到洛阳,连我这个姐姐都不来看一下,大概也是心怀愧疚吧。”谢道韫幽怨的道。
赵川心中暗笑,他是怕被你骂罢了,私下都跟我聊过几回了,不然我是怎么知道谢家这次的目标鲜卑慕容呢?
“谢玄无事的,我料定此次大战,谢玄不会参与,而是专心在寿春练新军。”
嗯?
谢道韫难掩心中惊骇,转过头却是被赵川吻住了嘴,一番耳鬓厮磨之后才满脸红晕的低着头,不好意思的道:“正事就正事,哪有你这样动不动就亲啊摸啊的。”
嘴上这样,心里却是甜蜜极了。
“你心中唯一担心的,恐怕就是战场上谢玄有什么闪失,对不对?”
谢道韫点点头道:“我看你气定神闲,就知道这次谢家出兵必败无疑,只是同室操戈,我身份尴尬,若是五叔提兵攻洛阳,我夹在中间难受,到时候也不得不站立于城门前,与洛阳共存亡。”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谢道韫这话毫无问题。世家之间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数都数不过来。
“你五叔啊,现在手里拿着四十米砍刀,早已饥渴难耐了。”
赵川意味深长的道。
“米”,作为新的度量衡,已经在洛阳普及开来,代替了原来的“尺”和“丈”,谢道韫自然明白四十米砍刀是多么夸张的一件兵器。
可惜她不懂赵川的梗,为了掩盖自己“不学无术”的心虚,只好揪着赵川的耳朵道:“你不要跟孟姜妹子一样整些稀奇古怪的话,给我人话。”
“好吧,我是想,你五叔现在麾下兵强马壮,你们谢家得了洛阳宝藏,腰杆硬了,于是想找个厉害点的人练练手,比如鲜卑慕容的慕容恪这样的家伙。
赢聊话,晋国民间的风向要变,桓温不会是那个唯一会打仗的人了,这么大的诱惑,实在是值得去赌一赌。”
“原来是这样吗?听慕容恪的主力被你打残了,也不知道一年过去了,恢复了多少实力。”
谢道韫当然希望谢家能赢,但以谢石的作风,赢了必然会找赵川的麻烦,到时候软硬兼施,还真不好对付,一时间她心乱如麻,也不知道自己应该站在哪一边才好。
“慕容恪麾下劲旅,很多都是参加过当年大战冉闵的老卒,这些人损失了,不是三两就能训练出来的,而且……我觉得,谢石可能低估了一个人。”
低估了一个人?
谢道韫满脸古怪,完全不知道赵川的“那个人”是谁。
“你不相信?那个人其实就是长安君名义上的夫君,慕容垂。”
哈?
“不会吧,你为了往自己脸上贴金,也不必这样吧。你跟长安君的事情又不是什么光彩的战绩,按礼法上,这算是私奔野合吧?”
谢道韫一脸古怪的看着赵川,很是为慕容垂心疼。
“咳咳咳,那个,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总之是一言难尽。密碟慕容恪自从上次大败后,就一直身体欠佳,秋冬季节他就一直咳嗽不停。此次谢石的对手,也许并不是慕容恪。”
谢道韫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心中有些不好的预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