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士们,你们很幸运,因为,宿卫军是直属于我的,而我,则是燕国的皇帝。
将来,你们会得到最好的待遇,甚至封侯拜将都不在话下。
当然,这有两个前提。
第一个,乃是你们对我忠心,第二个么,就是要奋勇杀敌,论功行赏。我的眼睛看着你们呢,谁忠心,谁立功,谁就能升得快,这就是宿卫军的规矩。
或者简单点,我的话,在宿卫军里就是规矩,懂了吗?”
慕容伟一身戎装,位于枋头城外草草设立的“校场”上慷慨陈词。
“万岁!”“万岁!”“万岁!”
震的欢呼声响起,这些“杂牌”们,当真是被从而降的幸福给砸晕了。
很明显,之前他们只是龟缩于邺城的鱼腩,骑兵千里纵横轮不到他们,这些人也不是慕容垂麾下最精锐的人马,只能做一些“掠地”之类的轻松活。
这些军队如果遇到谢石的北府军,就是个大写的死字,全军覆没都有可能。
然而现在不一样了,他们成了直属于皇帝的“亲军”,前途光明得不能再光明。至于背叛慕容垂……那些死忠,像是染干津这样的,早已被高玉除掉了,剩下的都是墙头草。
慕容垂本来就只把了次一等的给他们,那他们又为什么要当一支“杂牌军”呢?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
可足浑常阴着脸看着眼前的一切,又看到高玉不断对他使眼色,他这才不甘心的点点头。
冗长的演终于完了,慕容伟没影爱兵如子”的情怀,本来就是演戏,本来就是一种姿态,又何必像某些汉人古书里写的那样,统帅为士兵吸脓血这样的惺惺作态呢?
慕容伟就是希望这群人像狼一样,激起对战功的渴望。后面他还会逐步安插亲信,这些低级军官里不知道多少人会被再次清洗出去,所以那些表面功夫他也懒得去做了。
至少不会给这些人做姿态。
皇帝的车驾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留下一地鸡毛。
等慕容伟走远了,可足浑常将高玉拉到一边,语气不善的责问道:“你现在是不是得意了?封为濮阳郡公,我这个代北侯,可伺候不起呢!”
高玉微微一笑道:“主公何必生气,我与那位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难道我还能离开你单干不成?
这大概是可足浑太后或者慕容伟的二桃杀三士之计,不妨这样,主公你现在就痛殴我一顿,然后传出你我不合的谣言,这样如何?”
可足浑常是有点蠢,不过基本的权术素养还是有的,他很快领悟过来,这是高玉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不让慕容伟和可足浑太后有机可乘。
“嗯,这还差不多,那我就打你的脸咯?”
“主公请!”
可足浑常的拳头狠狠的砸在高玉的嘴角,没想到高玉反手一拳,打在可足浑常的眼眶,随即他歉意的道:“主公,我若是不还手,其他人难免认为我已经屈从于你,这样会坏事的。”
可足浑常不再废话,和高玉两人扭打在一起……
慕容伟设立新军,名为“宿卫军”,作为禁军拱卫邺城,驻地位于离邺城五十里不到的枋头城。但第二就传出主将和副将不合的消息,有传言称,是可足浑常妒忌高玉爬的太快,两人反目成仇。
这些消息像是长了翅膀一样,一个不落的来到赵川的案头。
“高玉这厮还是有点本事的啊,现在都是燕国的郡公了,若是让他多混一段时间,他会不会混个异姓王当当?”
赵川托着下巴,回想起第一次跟这个采花贼相遇时的情景,这厮城寨破了,晚上居然敢单枪匹马的来“投诚”,不得不,高玉真是个胆大心细之人。
可以丝毫不夸张的,此人对人心的揣摩当真是已经到了一定境界。
“进来吧,别矗在门口了。”
苏蕙的个子长得很快,这一年来长了十厘米都是往少了,看起来更单薄了。可女人该丰满的部位还是和原来一样,所以远远看去很像是一根竹竿。
大概是基因问题吧,赵川觉得印象里的苏道质也是瘦高瘦高的,苏蕙的营养也不差啊,这个子不是长得飞快么?
正当他想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时,苏蕙已经来到他跟前,不知为何脸颊带着一丝羞红,整理了情绪后才跟赵川低声道:“孙无终和他的副将田洛来了洛阳,正在驿馆里,道韫姐已经在接待他们。”
苏蕙完发现赵川用疑惑不解的眼神看着她,于是跺跺脚恨恨的道:“你看我做什么,你不是孙无终迟早会来洛阳找你的吗?现在又装作一副不解的样子?”
“啊,没什么了,我是发现你今戴这个发簪还挺好看的。”赵川言不由衷的摸摸鼻子,其实苏蕙的发簪已经一个月都没换过了。
“哦,是这样吗?”苏蕙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刚才赵川奇怪的是苏蕙对谢道韫的称谓和从前不一样了,但他又不好询问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只得在那里装傻了。
“走,一起去见见孙无终吧。”赵川像往常一样拉起苏蕙的手,对方却像是被毒蛇碰到一样,急忙忙的缩回来,有些羞赧的道:“我,我今有些不舒服,反正那些情报你也是知道的,你一个人去吧。”
“是这样吗?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
“不用了,休息下就好了。”
“哦,那随便你了,要不你就在这休息下,见完孙无终我再回来找你。”
“你先去见客再吧,我又不是你府里的丫鬟。”苏蕙没好气的道,嫌弃赵川啰里啰嗦的。
赵大官人目不转睛的看了苏蕙一会,疑惑的问道:“要是我没记错,我府衙里的下人全是些老妈子,什么时候有丫鬟的?”
“闭嘴,你是不是想跟我吵架,快走快走,烦死了。”
苏蕙转过身背对着赵川,看上去气鼓鼓的。
算了,唯女子与人难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