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元丰嘴角颤了颤,吐出两个字:“幼稚。”转身走了。
丁香眨了眨眼睛,她哪儿知道这是一场无形的较量啊,用软萌的口气试探地问:“小姐,陆大哥这是?”
秋萍萍故意朗声大笑:“他功力尚浅,已经被我不战而败!”
楼上幽幽传来一句:“幼稚。”
是桃夭。
这样的情况下,丁香也嗅到了一丝尴尬,默默地低下头走了。
秋萍萍本着只要自己不认输就没有人能让她尴尬的原则,望着丁香的背影解释:“她不懂……”
丁香囫囵地应了一声,消失在帘子后面。
“有人吗?”
忽然门开了,几片鹅毛似的大雪片被风吹到屋里的青砖地上,瞬间融化成,在地上留下一个个颜色略深的斑点。
像是雪白皮肤上生出了几点雀斑。
秋萍萍皱眉。
那人等了一下没有听到应答,这才走进来,又问道:“有人吗?”
秋萍萍这才发现,这是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女子,梳着一个精致的宝蝉髻,上面斜插着两只足金的发簪。
只是那发簪的样式早已经不流行了,恐怕是长辈传下来的。
眼看着人已经站在面前,不管是不是客人总要应声。
秋萍萍换上一副笑脸:“大姐,是要卖东西还是画额符?”
那女子听见转过身来,秋萍萍才发现,她的双眼竟是盲的。
女子面上带着几分局促,两只手藏在披风下面紧紧地拉着披风将自己裹住,半晌才开口问:“我可不可以,烤烤火?”
秋萍萍一时间愣住。
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手头拮据的,却上来就给了这样一个答复。
让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秋萍萍自认不是个钱串子。
可别人进来无论如何也会看看水牌,就算她看不见,也可以问问价钱。
又或者一个人又冷又饿,她一定是想去饭馆或者旅店,而不是来萍安坊。
秋萍萍只好解释道:“大姐,这不是饭馆,也不是旅店。我们是卖胭脂水粉的。”
女子愣了一下,转头想走,却被披风绊倒,一下子扑倒地上。
秋萍萍眼看着她跌倒却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紧跟着赶忙伸手去搀扶。
突然,她的手硬生生地停在半空,只见那个夫人披风下的身体骤然断为三截,上半身还在往前爬,中间的一断却在披风下蠕动着。
而披风的下摆随着上半身不断的爬行,渐渐上移。
一双精致的绣鞋从下面露出来。
粉色的绸缎面泛着柔和的光,像是开在冬天里一朵妖艳的桃花。
秋萍萍被这诡异的一幕摄住了魂魄,想要喊叫却哽住了喉咙一声也发不出来。
忽然楼上的门哐地一声打开了,紧跟着咚咚咚的脚步快速响起,一道金光直射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