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个季节,即便是南境的灵霄花也早已凋零。
他摩挲着手里薄薄的纸页怔怔出神,不知不觉伏在桌上睡了过去。
待到再醒来时,已是天光大亮。
他伸了个懒腰,眼见着屋里地上一片漆黑。
等等。
一片漆黑?
那莫不是个大洞吗?
可不就是个打洞嘛!
新鲜的泥土味从洞里飘出来,直直地往鼻子里钻。
孟云庭一下脑子就清醒了大半,再往四处寻的时候,那还有灰灰的影子!
敢情是这家伙趁自己睡着的功夫搞出来的丰功伟绩!
这可真是,气死人了!
“来人!”当务之急是找到灰灰,然后把地上的坑填好。
外面的侍从听到召唤,哪里有想到屋子里会凭空多出一个大坑?
习惯性地按着每日里走惯了的路轻车熟路地推门就进:“在,小侯爷。啊!”
转眼之间就前后掉进去两个人。
这两人俱是一脚踩空跌下去的,当时就摔了个七荤八素。
他们俩连痛叫还没来得及发出一声,紧接着就是叮了哐啷一顿乱响。
那些伺候梳洗更衣的侍从端着洗脸水、盥洗用具都跌了下去。
痛哼声从坑底传上来,还带着轻微的回音。
这个变故就来的太突然了些,孟云庭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见人跟下饺子似的扑通扑通栽倒进去。
这会儿也不敢叫人了,只等着谁从这过的时候能往里面瞄一眼。
好在很快就有了转机。
一名老管家上了些年纪,腿脚也就不大利索,平日里走路很慢,没想到今日却成了救星。
他刚走到门口,孟云庭就喊他不要动,这才算是得救了。
仆人们被一个个救上去养伤,孟云庭却整理了东西准备下去。
说不好是什么沉在骨子里的血脉力量,或是冥冥中的注定。
他只是觉得很好奇,而且想要下去看一看,最主要的是把灰灰找回来。
孟家人少。
但是不妨碍他们有套祖传的法子。
带了几个干练的宗族子弟,孟云庭举着火把入了坑。
他们一行五人,一直走了一个多时辰,才在这条通道的尽头看见了一座石门。
没错,是一座石门。
干净的石门。
“它只是打通了上面的那一层薄土。”孟云庭用火把照着石门,那上面虽然也落着尘土,但万全不像是被泥土掩埋覆盖多年的样子。
“这个地道一直都在。”他向其他人道,“还有这扇门,看上面的族徽。”
那几个人依言上去辨认,其中一人怪道:“这既不是咱们孟家的族徽,也不是他们明家的族徽。”
“真是怪了!”
孟云庭嘴角上扬,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确实是奇怪。”
“这是法修苏氏的族徽。”
另一名子弟道:“苏氏?不是早就被灭族了吗?”
“没灭族的时候也是生活在武功山,怎么会在这帝京?”
“还有一点我也想不通。”孟云庭将火把凑近了一些,“法修向来注重修行的地方要清灵毓秀,为什么会在地下设一处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