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嵬熙的双目恢复如初后,第一件事就是看向地上的馨月和泰华。
不幸的是,地上已经没有两个人了。
文蔚珩的身体已经化作一具白骨,并且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作齑粉。
而他的旁边地上,躺着一只火红的狐狸。
竺嵬熙没有料到事情竟然会有这样的结局。
他怔愣着呆立当场,甚至还有一点不知所措。
同样在错愕中的金婵率先缓过神来,她目睹了妹妹馨月的禁术,心知她肯定不会再轻易出现。
当下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脸上笑容渐起:“妖王,你这是从哪儿弄来的一只小妖,居然敢来哄骗天界诸君?”
竺嵬熙还沉浸在理解馨月的做法上面,她的选择和对泰华的情感让他无法理解。
他的心里涌上来一种叫做悲伤的感觉,内心却又充满了尝试新鲜事物的激动和沉浸其中不愿离去的陶醉。
这些矛盾的感觉在他的身体里翻滚搅动,让他欲罢不能。
“是不是小妖,诸位上神仙人自己会分辨。”他不耐烦地说完,嘴角勾起一个大大的弧度。
“不愧是癞蛤蟆修炼出来的,这么聒噪。”
金婵登时气得连脖子的都红了,就在人们一位她可能被这家伙气到显出原形来的时候,竺嵬熙却满不在意地弯腰从地上拾起那只昏过去的狐狸抱在臂弯里,溜花园似的大步流星地回妖界去了。
众神仙观战已毕,权当是给自己漫长的修炼生涯中添了点戏码,纷纷相携各自回洞府去了。
“我们也回去吧。”广和从散去的人群中走向胡缘修,“回去帮我绕线球去。”
胡缘修哪有心情绕什么线球,抬起头来正要发作,却见他低着头朝自己使了个眼色。
即便如此,也不能憋着!
“凭什么给你绕线球?你去帮我收书!”
广和无奈地摇摇头,把他从地上拉起来,一起往司命府走来。
“得,这回又下去了。”胡缘修托着腮帮子满脸的不乐意。
“你在愁什么呢?”广和气定神闲地将桌上的茶杯倒满,向胡缘修推过去。
“你若想他了,自可以下界去拜访。”
“谁想他了?我才不想他呢!”胡缘修瘪着嘴烦躁地一把推开杯子,又被撒出来的水烫了手,嗷地嚎了一嗓子:“你说的轻巧,你是牵线姻缘的,当然不愁。”
他指指自己:“我可是个司命,你说这命数的变化它是有多少都要依赖于钱财的增减?”
“这下可完了,也不知道以后财神是归哪家神仙代管。”
他愁得直抓头发:“这以后要兼顾的事情可就多了!”
话本子写得不自由,实乃一大糟心事。
广和将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温热的体温从手掌上传过去:“你也别这么悲观,总会有办法解决的。”
胡缘修没有再说话,只是两个手托着腮帮子发呆。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再反驳就显得自己没意思了。
“那个,话说回来。”他结结巴巴地找着措辞,“你说这陆元丰掉下去能在哪儿啊?”
广和听到他的话头原是一本正经地在等下文,可等听了他后边的话,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你直接说就得了,还绕这么大一个圈子,不嫌累啊?”
他指了指门外:“不是新来了个缘机仙人吗?何不去找他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