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她温柔如水,小鸟依人;有时候,她又倔强得像钢铁一样,全身都是刺儿。他该拿她怎么办?
冷若冰霜根本不适合她,她的微笑,是那般明艳动人,可是,她再也不笑了。
赶了大半天的路,他们来到一个小镇,想必大家都累了,傅健飞说:“前面有个小镇,我们先吃点东西再赶路吧。”
“不好。”傅雅轩说。
“好。”崔墨耀说。
两人竟然同时出声,相互一视,对方的答案让他们不满,不由得怒目一瞪。
“你不是要归心似箭,要赶回去保护你兄弟的吗?”
“你不是不急的嘛。”
“我现在又改变主意的。”怒火冲天的两人语调竟是不约而同,一字不差,这又让他们的心里更恼火了。
“停车!”
“赶路!”
傅健飞的头又痛了,问:“到底是停车还是赶路?”
“赶路!”
“停车!”崔墨耀大喝道:“傅健飞,本王现在命令你停车。”
“大哥,本……我现在命令你不准停车!”傅雅轩只想尽快回去交差,并非存心要跟他唱对台戏。
傅健飞在一家酒楼前勒住马匹,掀起马车帘子说:“轩丫头,跑了半天,就算我们不饿,马也饿了。要是半路上把马跑死了,那我们可就惨了。”
“哼,傅健飞,你不是我亲哥。”傅雅轩冷冷地瞪着大哥一眼,怒气冲冲地下车,大步走进酒楼。
“小姐!”韵儿追上去,两人在一空桌上坐下:“小姐要吃什么?”
“茶。”傅雅轩不悦地吐出一个字。
“小二,上壶碧螺春。”韵儿机灵地喊。
“我要普茸。”碧螺春是崔墨耀喜欢喝的,她可不喜欢。
“小二,要普茸。”
傅健飞给了小二一些银两,吩咐他拉马去喂,然后才慢悠悠地进来,对着傅雅轩对面坐下。
店小二端茶上来:“几位客倌,要吃些什么?”
“有什么吃的?”
“江逝菜、鲁菜、川菜都有,本镇只此一家。这位姑娘,要不要尝尝本店的招牌蜜鹅?”
有川菜,就对了。想起以前一家人在家里围着炉子吃麻辣火锅,那种感觉才叫过瘾,可看这里这么落后,恐怕是吃不到火锅的啦。
此味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甜的,本姑娘吃不惯,来个麻辣蹄筋,棒棒鸡,红烧牛肉,辣子鱼,宫爆鸡丁……”
她每点一个菜,店小二就点一下头,她点的每个都是辣的,大家都听得张口结舌。
她冷目横扫:“怎么,这些你们店难道没有?”
“有有有,几位客倌请稍等,马上就来。”
傅健飞惊讶地盯着雅轩看:“轩丫头,你什么吃辣的啦?”
“从小就吃。”
她的爸爸祖藉四川,从小,餐桌上几乎每一样菜都要淋上辣椒豆瓣酱,甚至有的菜肴本身就是红通通的,或者干脆把肉塞到辣椒里焗烤来吃,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随便抓一把辣椒当红萝卜啃,连麦当劳的汉堡里也要夹泡辣椒,总之,她家里的人没有辣椒就活不下去了。
“我怎么不知道。”他仍盯着她看:“记得那一次你吃了一点麻婆豆腐,第二天就长了一脸痘痘,后来你发誓再也不吃辣椒了。”
差点忘了,傅雅轩是土生土长的北方人,应该是不吃辣椒的。
傅雅轩吃吃了干笑了两声,一脸无辜地说:“那是大哥你不知道,我早改了这习惯。以前是看在你们的份上,我一直忍着没吃,现在我可是无辣不欢。”
她为什么一直忍着?望着那一张清秀的小脸蛋,崔墨耀的心变得沉重起来。
傅雅轩知道一直有怪怪的目光朝她身上瞟,但她不在乎,看就看吧,又不会少一块肉,她就是她,不会为谁改变,更不会为任何事委曲求全。
一一一一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饭菜就陆续上来了,傅雅轩也不客气,开始大吃起来。
这种久违的味道真让人舒心,好久没吃得这么豪了,好味,大块吃肉,大口喝茶,这感觉别提有多爽了。
“唔……好棒!”她脸上那享受的表情。
回味完后,傅雅轩才发现旁边三个人愣愣地看着她,她望着手里撕下的一个鸡腿,问:“你们为什么不吃?”
没有人回答她,她也不理别人,一边吃一边说:“是谁刚才说肚子饿的?还是我的吃相太难受了,影响了你们的食欲,那我岂不罪过。”
她虽说罪过,但笑得一有揶揄。
“轩丫头,你怎么越来越没规矩了?”傅健飞轻斥了一声。
“肚子饿讲什么规矩,快点吃饱好赶路,我赶着回家的。”傅雅轩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怎么说,撕下一个鸡腿放到韵儿面前的碗,带着命令的口气说:“韵儿,这个不辣,吃吧。”
韵儿犹豫地看着那金黄诱人的鸡腿,不敢抗命,用筷子夹起来咬了一小口,真的不辣,而且味道好极了。她不吃还好,吃了一口就再也忍不住吃第二口。
“你说得没错吧。韵儿,你该尝尝大口吃肉喝酒的感觉,别有一番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