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恨地望着他,眼里透着绝望,久久才道:“来吧,速战速决。”
“你……”他诧异地看着她,真叫她吓倒了。
“当我求你……”傅雅轩的声音凄凉,在破庙四壁回荡。
何银朝背过身去,不愿看她满脸的哀伤。
傅雅轩含着泪。
窗外的鸟儿也偷偷张望。
她伸手将长发放下,她随意的甩了甩柔亮如飞瀑的黑发,这样不经意的动作却展现了女人无限妩媚的风情万种。
她赤足走到他面前,斜着眼睛幽幽地对他说:“来吧。”
何银朝看得傻了眼:“你真的愿意?”
“你绝不食言?”她盯着他的眼睛。
何银朝冷冷地说:“我从来不勉强任何人,尤其是女人。”
傅雅轩连忙说:“你没有勉强我,我是心甘情愿的。”
他蹲下身子,细细地擦去她眼角的泪,脸色依然如冰般冷:“那……眼泪算什么?”
她有些慌乱地拿起衣服胡乱地擦去脸上的眼泪:“好,我不哭,我不哭,我笑,我笑行了吧。”
她勉强地挤出一丝微笑,可是眼泪又忍不住往下掉。
他长叹了一声,忽然起身转过身去说:“你是个好女子,好女子不应该随便在男人面前。”
傅雅轩整个人还处于一种呆滞状态,直到何银朝出门去,她忽然间清醒了,在他身后大声说:“其实你也是个好人。”
何银朝没有回头,径直往外走去。
傅雅轩感激地看他一眼。
一一一一
黄昏,傅雅轩仍坐在那破庙里,等何银朝回来,她不离开,是因为她还有话要对他说。
窗外日将落未落,夕阳满天,映着青葱的山颤,微风中带着花香,好闻极了。
“咳咳咳……”
林子里传来阵阵的咳嗽声,那声音听来颇让人难受的。
傅雅轩走出门,看见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白头老翁跌倒在地下,路上的小石子将他的皮磨破了,渗出血丝来。
“老伯伯,你没事吧?”傅雅轩连忙过去扶起他,也顾不得他全身带着酸臭味。
那老翁好像忘了痛似的,一直望着傅雅轩笑眯眯的,说:“小姑娘,谢谢你。”
傅雅轩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别过头去说:“老伯,你家住在哪,我送你回去吧。”
“我是一个乞丐,没有家。”
傅雅轩迟疑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元宝来,但想了想,又收了回去,然后又掏出一袋子碎银:“老伯,这个你拿去吧,好好地过日子。”
金元宝太耀眼了,要是被人盯上,恐怕连命都难保,老伯年老体衰,怎么冒得起这个险。
老翁的眼底散发着炽热的光芒,但他低头轻咳着,让傅雅轩看不出他的表情。
“小姑娘,你的心地真好,可是我不能随便接受别人的东西。”
“老伯,你就收下吧,我不缺这点钱。”
“你说得也对,不过无功不受禄,这样吧,我用东西跟你换。我身上唯一的东西,只有这一块镜子了,你可别小瞧它,关键时刻,它可以救命的。”
老翁从身上掏出一块镜子来,这确实像一面镜子,却又不像一面镜子,因为这个镜子,一面是铜的,而另一面却是漆黑的。
“不用了,我家里已经有很多镜子了。”傅雅轩真有些哭笑不得,就连破玩儿,这老翁还把它当宝贝似的,老眼昏花了吧,他。
“你不收下的话,我会不安的,你难道忍心让我一辈子都不安吗?”老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说。
“那……我收下就是了。”不得已,傅雅轩只好把那所谓的镜子收下。
“这就对了,好好收着,将来你用得上的。”
“老伯,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老伯我能走。”
老伯走出好远,突然又回过头说:“记住,危急的时候才可以照这面镜子。”
“哦。”傅雅轩轻应一声,低头仔细看那面镜子,咋看跟普通的镜子似乎没有什么区别,除了镜面是黑色的。
傅雅轩只能叹气,这乞丐也太懒了,镜子沾满灰尘也不擦一擦,不过,他不擦比擦也好,因为猪八戒从不照镜子的。
她抬起头时,却发现早已没了那老翁的身影。
她又叹了一口气,这老翁走得可真快啊。
这时,突然一只手在她的肩上轻拍了一下,她吓了一跳,失声叫道:“谁?”
回过头去,便看到何银朝站在那里,凝着她说:“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傅雅轩冲他一笑:“等你。”
何银朝看得愣住了,过了一会,又说:“等我干嘛?难道你还担心我说话不算数?”
“我还真有一点担心。”傅雅轩俏皮地吐舌头笑笑。
“看我怎么收拾你。”何银朝作状地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傅雅轩突然清清喉咙问:“我们还是不是好兄弟?”
何银朝的脸突然僵住了,接着转过脸去,冷冷地说:“你走吧。”
傅雅轩怔了一下,又问:“那我们以后还会再见面吗?”
“不会。”他斩钉截铁地说。
哼,干嘛回答得那么直接嘛?
“你为什么不杀我?”
“因为我知道你杀的那个人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