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衿虽说半跪在地上许久,似乎腿上也无半点不适,相较眼前人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雪言只觉着自己的双腿早已完全不属于自己。
握住秦子衿的手着了力,雪言暗自用力,好不容易站起了身子,双腿却久久的没有缓过神来,脚上是失去知觉的无措,双腿却被那酥麻感席卷,让她几乎要难受得龇牙咧嘴。
雪言觉着自己与秦子衿并肩而立,那便是云朵上白衣飘飘的谪仙与地上一身麻衣弯腰耕地的村妇的差别。
她努力的动了动脚,想要试图让它恢复如常好让自己能够尽量不失了仪态,却不仔细着一歪,险些被扭到脚,所幸被秦子衿险险的扶住,不然就如此坚硬的青石板,不毁容也是要摔得她眼泪直流。
秦子衿倒也没有多言,径直的把她打横抱起。
“雪言身子太轻了些,平日里应当多吃点。”秦子衿直视着路淡淡到。
上了台阶雪言才意识到,王府门口是有府兵看守的,那便是说,自己和秦子衿方才的一举一动全被他人看到了?还有那句话……实在是太引人浮想联翩。
雪言羞得几乎是要找个地洞钻进去,她低着头,不知该将目光置于何处。
秦子衿虽说手上抱着她,走得却颇为稳当,他偶尔会抬脚上两阶台阶,呼吸却是一如既往的有条不紊,没有丝毫疲惫之意。
雪言隐约可以觉察到自己进了前厅,上了走廊。偶尔可以听到来往的人匆匆而过的脚步声,虽也未做停留,却足以让雪言羞得面红耳赤。
原来被人抱起竟是如此滋味,她觉着自己整个身子好像轻飘飘的钻进了云里,却又是被紧紧保护着的安稳舒心。虽说表面上羞愧难当,雪言心里却是不自觉的希望这条路可以长一点再长一点,可以就这般一直走下去。
“王爷”耳边是挽月的声音,想必已是快要到了屋里。
“姑娘?”声音里带了些许迟疑。
雪言拼命低了头,唯恐挽月会看到她的脸。
“你先下去。”秦子衿淡淡开口,而后便是略微轻盈的脚步缓缓离去,最后甚至关上了门。
秦子衿这才把她放到桌边的凳子上,虽说他看上去并无半点异样,却在刚挨了凳子那一刻,他便迫不及待为自己倒了杯茶仰头喝下。
雪言就这般静静的看着他,喝茶的时候他的喉结上下动了动,连带着雪言也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他清了清嗓子,表情凝重的望着雪言:“陈将军今日早朝之时被打入了天牢。”
雪言有些见他表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略微有些不解,听了这句话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陈将军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