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回答,他等不了了,也不想等了,原本也还对宫霖怀有一点点恻隐之心,但他既然如此步步紧逼,想来也不必再留情面了。
“若是要发动战争,那总是需要一些理由,如今就算是秦国日渐式微,无端挑起战争毁坏两国和平,我们就算是胜了,也实在是名不正言不顺。”冯之曜见他逐渐平稳下来了,自己紧绷着的心也是松懈了几分,端着那与往日里完全不符的形象好言相劝的说了如此多话,倒是实在让冯之曜有些倦怠。
他端起身边的茶水轻抿一口,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宫胤的神色,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所做所为的每一件事,好像都是在刷新着自己对他的认识。
他倒是想看,他究竟能说出什么独到的想法见解来给他的所作所为套上一个合理的冠冕堂皇的外衣。
宫胤沉吟片刻,眉头紧蹙,他有些缓慢的,从咽喉里道出:“若是秦国主动挑衅呢。”
他这话一出口,冯之曜便觉得他大致上是疯了,彻头彻尾的疯了。
就算是秦子钺再怎么荒诞无度暴虐成性,这些年他对于恭国的事情也是几乎是避之不及。
想来是早已经看透了宫霖如此的品性,秦子钺这些年来一直拒绝与恭国有任何关系,以至于这两国看起来就算是毗邻,也是各自守着各自的阵地,一直井水不犯河水。
要让秦子钺发动战争几乎是没有半分可能,且不说这时间人人皆知两国实力悬殊几乎不值得相比,就秦子钺如此贪玩享乐的个性,也绝不会吃饱了撑的去发动战争。
冯之曜甚至是不屑于用言语去讥讽他,在他这句话说出口之时,冯之曜便明白,绝不可能。
并且他坚信,宫胤心里也明白让秦子钺主动挑衅之难。
既是如此,自己便但听他怎么讲便是。
他心中期待了半晌,宫胤却是始终没有说出自己的心中所想,惹得冯之曜难言的气恼。
“王爷是不打算将自己大计说与老夫?”冯之曜脸上有些许的不耐,既是生死一条心,那便是绝对要做到毫无保留才行。
宫胤到像是丝毫没有觉察到冯之曜的恼意,他又重新为自己掺上了茶,懒懒的,放在鼻尖细细的嗅着饱含着茶香的水汽:“倒也不是不愿跟岳父大人细说,只是这其中复杂也并非三言两语能够解释得清楚……等过两日,岳父大人便会知晓。”他把茶水放在了嘴边轻抿一口,又回到了从前那般淡定自若。
既然宫胤都如此说了,冯之曜也不好多说什么,既然他此次前来劝慰宫胤的目的已然达到了,那便不枉跑了这么一趟。
一切只需静静等待。
好戏这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