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已经进入施城路段,广播里列车员亲切的提示着‘各位旅客,前方到达站为施城站……’鸣笛声响起,车身停稳,陆陆续续的人从各车箱门口走出。
十分钟后火车门关闭,随着‘拱隆、拱隆’声的加快,火车渐渐远去。在昏暗的灯光下,离站台五六百米的铁轨上一滩不成形的血肉现出。血与铁轨上的锈色慢慢溶合在一起,变成了一种难以表述的色彩,铁轨外那些深灰色的碎石块,也染上了血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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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的车窗往车厢里灌着风,给迷糊的人们带了几丝冰凉与清醒。蔡燎坐在窗边,时不时会有些灯火映入眼中,让这黑如浓墨的夜,有了些小的光亮。他叹一口气,拿出本子,看了一眼唐欢出差的地点,随后又放了回去。又抬手看了眼手表,夜里十一点,心里默算着,到湘市得天亮了。
“喂,哥们能把窗关上吗?”与相邻床位的乘客说着。
蔡燎给了个抱歉的笑容,随后关上了车窗。回到自己的床位躺下,近来失眠于他如同老友一般,只要他躺下,老友就必然现身。即便是在火车上,也不例外。
一幕一幕与唐欢的过往画面,又在脑子里不停的回放,可惜人的大脑不像投影机,想看时打开,不想看时关掉。回忆这东西一旦打开,想要关闭就不再是摁下关闭键那么容易。
蔡燎将双手合十放于脑后,或许应该像张承山说的那样,自己与唐欢应该好好谈谈。可他们之间,到底是回不去了。有些伤,或许只有远离彼此才能不痛。
所以唐欢选择去了湘市,就连过新年也不曾回来,越想脑子越乱。于是他干脆起身,披着衣服去了吸烟处,点起香烟大口抽起来。
一阵脚步声响起,他转头,就看见列车长带着几个乘警走过,步伐有些急乱。蔡燎看了两眼后,双继续大口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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