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敌人要控制皇族的常用手段,便是通过联姻,就是在他们认定的门户之中挑选女子与先皇的嗣子婚配,于是,为了保护还未受封领地出宫的殿下免遭敌人的控制和伤害,宰相大人私下同先皇商量决策,演了一出戏,那便是殿下与王妃的婚姻,表面上是宰相大人利用了自己的权势与皇族联姻,将自己的宝贝千金嫁给了殿下,好让外人以为,是宰相大人想攀附皇族,但实则不过是断了敌人在殿下身上的邪念而已。”
谢付珩听了这些,从来没有想过这就是事情的真相。
李公公明白,突然这么说辰王肯定是不相信的,但这就是事实。
“倘若殿下觉得不可思议,那就请殿下回忆一下,当时除了您,还有年纪尚小、并未到婚配年龄的商王外,其他皇子的婚配对象,是不是没有一个是先皇决定的?”
李德才这一问,谢付珩便认真地回忆起了那个时候的事,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
明明是皇子,他们都是皇上的儿子,可是却没有一个人的婚姻是父皇指定的。
谢付珩的脸色暗沉,肯定的点点头。
大哥的先皇后是,琦哥的宁王妃是,诚弟的晋王妃是,还有真弟的齐王妃也是……
“本王和王妃的事……真的都是父皇和宰相两人决定的吗?”
“是啊殿下,当今皇上的先后和宁王殿下的王妃,在殿下您成婚之前就被逆党定下了,而您之后的晋王妃和齐王妃,因为要找到合适人选并不是易事,毕竟知道鬼族之事的大臣只有宰相,所以又被敌人捷足先登,只有您的婚姻是先皇完全做主的……嗐,虽然他们二位有猜到辰王您不喜聂氏千金,但是先皇没有其他办法啊,为了保护辰王以及辰王一脉,宰相大人同先皇提出了这个策略,忍痛嫁出了自己的爱女……”
“那为何他们不告诉本王真相呢?”
“一来,不告诉您真相是怕打草惊蛇,二来,当时决定了这件事后的先皇虽很开心,但也是熬尽了身子,一边有一堆朝政要处理,一边还要与看不见的敌人周旋,事情过多便也来不及说明了,先皇也想着,就算自己先断气,还有聂大人扛着,后面先皇一病不起,这事也就成了走一步是一步的样子了。”
夜晚的寒风吹过他们周边,傅观雅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呜啊,这个角落是个小风口啊,吹得她好冷好冷。
倒是某人好像没有什么感受,因为他已经被真相屏蔽了温度。
“那宰相大人获罪一案又是怎么回事?”
傅观雅仔细听他们的谈话,觉得前面的事情说的应该差不多了,那这件事又该怎么解释呢?
谢付珩这货可是大义灭亲了啊。
“据奴才所知,应该是辰王殿下做了敌人的弓矢了,那些证据,是他们故意让殿下找到,故意让殿下告发宰相的,如此一来,便可定宰相大人死罪,这不但可以挑拨辰王和聂大人、王妃之间的感情,还可以灭掉自己最大的对手,所以这一仗,敌人是打得很漂亮并且大获全胜,可谓一箭双雕。”
“那这么说,那些密谋啊、结党啊什么什么的罪名,都是敌人造出来的假的喽。”
“回王妃,不错。”
谢付珩一个踉跄,险些没有站稳,傅观雅眼明手快,扶了他一把。
这家伙,不会是听出低血糖来了吧?
她拍拍他的后背,帮他疏通疏通筋脉,冷静下来冷静下来——
当然他们谁都清楚,这种事放谁身上都很难冷静。
如果这一切真如李德才说的那样,那么他谢付珩就是杀人帮凶了,而且是杀害妻子母族的帮凶!
他闭上双眼,压抑着体内那股恶寒,极力忍住自己的心绪不要失控。
瞧出他此刻面容的憔悴,李德才放缓了些速度,但要说的还是要说,不然今后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殿下,奴才明白您知道真相一定会不好受,但是您的身边还有王妃啊,辰王妃一直都在您的身边啊,请您一定要振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