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所有人都留在他家吃饭,坐在床上的郑老爹望着院子里围成一桌子的人,突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们还真像是一家人。
吃饭的时候,水灵犹犹豫豫地望着李晏,望着那张沉稳坚毅又没有什么表情的脸,想说的话咽下去。吃了一个豆角,味道不错,想不到平日里不露声色的李大哥会做饭,而且还做得不错,真是真人不露相。
终于鼓起勇气说道:“李大哥,过年我们聚一下,你要不要来?”
李宴望都不望她一眼说道:“再说吧。”
郑水灵望了李风眠一眼,那件事只能再说了。
李晏比他们这帮孩子都大两岁,不像他们这帮人这么爱疯闹,一直都是家长口中别人家的孩子,十岁就跟着爹下田务农,还会做一些木工活儿,十村八店里挑出来他这么好的手艺。
他今年十九岁,已经有了自己的两块农田,甚至还买了三块田地,准备来年开春大干一场。
哪像他们,不务正业的不务正业,游手好闲的游手好闲,一生碌碌无为真是惭愧。
秦大夫好奇地问:“你们过年聚什么?”
封缜说道:“就是吃吃喝喝玩玩闹闹。”
就你嘴快,郑水灵朝他翻了个白眼,水灵不想让这个从城里来的秦大夫觉得他们这帮人不务正业,挺丢乡下人的脸。
既然已经说了,水灵就要有所表示,秦大夫可是他们家里的救命恩人:“您愿意来参加么?”
“过年时候啊。”秦观言若有所思了片刻说道:“成。”
郑水灵又望了眼李宴,他依然眉目不动专心致志的吃饭,算了,她可没那个胆子再问第二遍,等一会儿让李风眠自己跟他哥旁敲侧击去。
吃完饭之后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封缜一直跟前跟后的不肯走,甚至还十分殷勤地帮她洗碗,一边洗一边跟她东扯西拉,不过是张家长李家短的碎子事。
“诶,你知道不,我昨天在镇上看见冯三了,那小子又进赌坊,那小子迟早把他哥的猪肉铺给赌没了。”
“你可不要跟着学坏。”郑水灵一边接过他洗过的碗一边劝:“赌博这个东西贻害无穷,你可别没娶上媳妇就把自己给坑了。”
“我,你放心,我现在一切以事业为重,绝不会像冯三那样不学无术的。”封缜颇为自信地说道:“虽然我现在是个短工跑腿的,但是那家掌柜很重视我,说不准年后就会提拔我做管事,到时候一个月两钱银子,家里吃喝就不愁了。”
“那可真是好,可别再掉到钱眼里去就行。”水灵也替他高兴,封缜一向是个骄傲自负的男人,最大的缺点也是最大的优点,非常爱钱。
俗话说得好: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她是有点担心他为财走上歧路,那还不如回家种地安稳一生。
封缜横了她一眼:“视金钱如粪土的人都穷得揭不开锅,我爱财怎么了?我只要不坑蒙拐骗钱来的正当就行。”
“你还不坑蒙拐骗,还记得你七岁那年骗我们钱的事了吗?”
封缜甩了甩手上的水说道:“我骗你了吗?到了最后还被那个死丫头给搅和了。”
他说的死丫头就是杨金铃,事情的来龙去脉是这样的:
那小时候过年发生的事情,他们本来玩打纸牌的游戏,谁的纸牌翻面,谁就赢,一般这种游戏男生比女生玩得溜,因为男生力气比较大,轻轻一拍纸牌就翻了面。
本来大家玩得挺开心,可是脑子聪明的封缜偏偏觉得没有意思,就跟大家提议输的人要接受惩罚。什么惩罚呢?就是哪个人输就要像大柳树底下赌博叔叔伯伯们一样贡献一文钱,反之,如果赢了就可以得到一文钱。
一文钱啊!对当时还是小孩子的他们来说可是巨款,大家都兴致勃勃地玩起了游戏,其间男孩子中封缜和冯三赢得最多,女孩子中杨金铃输得最多,郑水灵不输不赢。
本来大家都玩得挺高兴,问题就出在输惨了的杨金铃身上,这孩子不是输不起,只是输了太丢面子,而且又一直不赢,她就哭了起来,哭声惊动了一直伺候她的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