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三盘桓陆秉宽决定先把自己解放出来再说,他心里暗暗的道:“对不住了兄弟,你要顶住,等我出去之后在想办法救你。”
打定主意,很快一份构陷口供从他的流淌出来。
尤蓉拿起陆秉宽亲笔书写的纸张吹干了墨迹,然后折叠收了起来。
“很好,李大掌柜的你可以走了。”
这么痛快?痛快的陆秉宽有点不敢相信的耳朵,以至于一时愣在当场。
“怎么?李大掌柜的不愿出去?”
“额,不,愿意,愿意。”
陆秉宽使劲的摇晃了一下脑袋,尽量让自己清醒一些。
此刻他的脑子有些发晕,也不知道怎么了,或许是连日来担惊受怕没有休息好吧。他由是想着。
晕乎乎的感觉一上来,浑身无力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他很想立刻马上倒头就睡。
连日来的提心吊胆,他的精神出于高度紧张状态。
现在得知自己能出去了,并且身份没有暴露,他的心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
眼皮很沉,重如千钧。
恍惚中他仿佛看到一张宽大舒适的床铺,他心里有一个声音在不停的催促他赶紧入睡。
好吧,他坚持了仅仅三秒钟就坚持不住了一头扎到床上呼呼大睡。
韩冲推开门走了进来:“药不会下多了吧?可别出什么事情啊!”
“不会,只是让他放心的睡一觉罢了。等他醒来,相信钱大同什么都交代了。”尤蓉对自己配的药还是很有自信的。
“钱大同那小子就是块茅房里的石头又臭又硬,都动了大刑了可还是不开口。不过,现在咱们手里有陆秉宽亲笔书写的供词不怕他嘴硬。”
......
钱大同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他犯的事情远不止贪墨锦衣卫的那点银两那么简单。
作为汉王一手推上去的人,自然是要为汉王服务的。
北平锦衣卫监督紫禁城营造,所有的开销都要经过他的签字画押才可以拨付。
这里面的油水有多大是常人根本无法想像的。
通过他的手,大批真金白银流向汉王。
当然水过地皮湿,从他手里过一道,他也没闲着,沾点荤腥还是有滴。
别看每次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但是架不住总量大次数多啊!
抄家抄出来十几万两银子就是证明,他不是说不出来这些钱的来历,而是不敢说。
一旦开口说了,他的命记忆他全家老小的命统统完蛋。
就算是尤蓉不动手,汉王也不会容许他继续苟活。
死挺,挺过去或许还有出路;但是交代,就是一个死别无他途。
尤蓉拿着一个洁白的手帕捂着口鼻上上下下打量着钱大同。
这货还真是条汉子,浑身都被鞭子抽烂了,屎尿横流,刑房里弥漫着一股骚臭味,但是楞是不开口。
“弄醒他!”韩冲一声令下,一个锦衣卫端起一盆凉水泼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