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容盯着荷形叶上,凝结的一颗颗晶莹的露珠。看了许久之后,也没有看出什么出奇之处。
覃容的脸上现出一丝冰冷,挂起一层寒霜,一不做二不休。修长的指尖红光一闪,化出数千只白胖怪异的尺许小虫,张着黑色的嘴,向寒须草扑去。
嘶嘶嘶,沙沙沙。一阵咀嚼啃食声后,数百丈的密林药田消失了,只留下一层黑的发亮的土。仿佛这片黑土从来没有生长过植物。
覃容满意的撇了撇嘴,嘴角露出笑意,一挥手收回白色怪虫。怪虫像似吃的太多了,比先前胖了数圈,僵硬的扭着肥圆的身子,缓缓的飞了过来。
一只怪虫飞近覃容时化成一缕清气,消失的瞬间,覃容身体发出咔咔声,厚厚的冰溜将覃容瞬间冻成了玉女冰雕。覃容丹海内升起一团炽热的真气,化成火网包住侵入丹海的寒气。
覃容身体外的冰层,发出数声清脆的爆裂声,化成一片清气升上天空。只是一吸之间,覃容的头顶上的布满了阴云,天色变暗了,阴沉压抑了整片山林,仿佛一个淘气的精灵,调皮的玩弄着云彩。
天灰蒙蒙的,十分得冷,冻得覃容紧紧单簿的黑衣,缩了数下肩膀。牙哒哒的打着寒战。覃容顾不得狼狈,慌张的拍了一下圣袋,取出一枝五色树枝扔向飞来的数百条怪虫。树枝一吸长成参天大树。数百怪虫像似找到家了一样,嘶鸣着落到树间。奇怪的是,这些怪虫没有啃食树叶,一只只爬在枝头叶间,闭上眼睛,呼呼噜噜的打起鼾来。
覃容的轻轻拍拍圆挺的胸部,吐出一口柔丝的气息。“这寒须花太霸气了,如果不是出手快。第二条芫蝉飞出,一定会把自己冰封数日”。
覃容内敛神识窥视着丹海内的火网,刚刚吸入丹海内的芫蝉依旧包裹在真气化成的真火内,噼噼啪啪的炼化着。覃容一脸的希冀,看了一眼头上密布的乌云,没想到这寒须草的寒气会有这种效用。覃容扫了一眼五色树。
以往芜蝉啃完。会在柘梧枝上嬉闹数个时辰,没想道这次啃食寒须草后。会这么安静,昏迷迷的睡着了。
柘梧枝上一个圆圆的晶珠,藏在一只肥大的芫蝉的肚皮下,只有一点点的晶光从挑起的肥大的皮毛下透出。一晃,一只人性化的大眼睛从皮毛里显出,骨碌碌的转个不停,带着玩味的向四周瞄来扫去。
扫了几下后,警觉的伸出一只白晰的手指,挑了几下白白的虫毛。挡住了闪着光晕细缝。
覃容环视了一圈后,将柘梧枝收入圣袋中,一道霞光闪烁从这片空域消失了。
万花谷,百花傲然怒放,黄的放着金光,红的胜似火焰。白的像雪般晶莹,粉的如流霞绚烂,窒息的花香把整个山谷都沉醉了。
百花凝香的谷地中心,一座大阵的晶影闪动了几下后消失了,万花大殿在晶影中随之无影无踪,整个谷地只有花儿迎风而动,浓郁的花香把整个山谷都入吞没花海中。
万花大殿内。覃容穿着齐胸的黑裙忙碌着,冰霜似的脸早已换起惊艳的笑容,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在几间晶室间来来回回的穿梭着。一会儿提出一个迷你的模型,打了一道真气,模型白光晃动,化成一座丈宽的祭台。一会儿搬出一些坛坛罐罐的东西放在祭台之上。甚至还从一间晶室移出几不同颜色的晶石,放在祭台下。
覃容像燕子似的,飞来飞去,动听的清音小调里,时而有一两声咯咯的笑声夹杂期间。东一头西一头的跑着,本来是侍女和弟子干的活,都在覃容快乐的心情下转眼完成的差不多了。
大殿内虽然被快乐包围着,但是在大殿的一角,一具圣女的圣体斜倒在地上,圣体已经一分为二,满地粘浆一般的血迹,铺了小半个殿角。
覃容的圣袋内,是一片广扩的空间,空域之广无法想象。一枝柘梧枝悬浮在空域内,五彩的叶片在并不昏暗的光线中,闪着多彩的光芒,数百条芜蝉在光芒中辉映着白光,一动不动的鼾睡着。
一条芫蝉下的白绒毛动了动,拉开一条大大的毛缝,两双黑黝黝亮晶晶的大眼睛,从毛缝中露了出来,鬼灵灵的四下环视的半天。秀嫩小巧的鼻子不停的筋着,整个脸跟着变了几下形,一张樱小的红唇。阿嚏,阿嚏,一连打了数个喷嚏。
晶光一闪,一个圆头大眼睛的小精灵出现在芜蝉边上的红色叶片上,伸出雪白的手在小巧鼻子上揉了二下,叉着腰瞪着大大的眼睛向四周看着。原来冰九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这里。
嗖,冰九看了一会儿,化成一道精寒之气,在柘梧树的穿梭着,呜呜呜,凛冽的寒风吹了起来,吹得五彩树叶哀鸣的打起旋来,一条条鼾睡的芜蝉,吃力的睁开沉重的眼皮,睁了睁又闭上,闭上了又睁了睁。
当惊寒之气袭过芜蝉的身体时,原本庸懒的芜蝉,机灵一下睁大了眼睛,一个个黑亮的铜铃大的眼睛把整个芫蝉的脑袋都快占没了,梗着头支着眼睛四下惊异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