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眼的闪电急骤而下,黑影似乎很近,哗啦啦的镣铐声不绝于耳,麻姑在黑云幕色里无声的站了两个时刻,
咔嚓的雷声收了狂燥,只有滴滴哒哒雨声,稀稀疏疏的落在欲念峰的光罩上。一位拄着拐杖,头戴破草帽,肩搭灰褂子的苍老身影出现在山路上。
老者的拐杖拄的很吃力,身体弓得要压断石杖,每走一步,双手双脚微微的颤抖,嘴巴呼呼的喘着气。
哗啦啦的镣铐声越来越响,老者喘着粗气的嘴没了牙,眼睛深深陷入眼眶,失神的盯着凝立在空中的麻姑,猛的支了支骨瘦如柴身子,哗啦啦响个不停。
声音是从皮包骨头的手腕和拖着地脚上传出,细看,一根锃亮的指粗晶链挂在老者脖胫,连着手腕和腿腕。哗啦啦的声音就是从这条链子上传出,晶链似乎很重,老者强支起的身体,数吸后,不得不重新躬下。喘着粗气,流着热汗,整个身体不得不压在拐杖上。
“老祖,你找我”。老者喘息了一会儿,才慢慢的问道。
“武山,给你送来一个助手,看好他,他可比你当年火爆多了,记得一年前那场欲心树风波吗,就是他杰作”。麻姑冷冷的说道。
“老祖,是来还债的吗”?老者瞪着无神的眼睛,歪着脑袋,上瞄着麻姑,他没有力气再直起身体,他累了,也老子,再也没有当年叱咤欲心的风采。
“不是,是为奴的,你要小心,你给他机会,他能吞下欲心树”。麻姑心知肚明,自己说的有些严重如果是当年圣虫魂,真有这样的能力。如今的小圣士,恐怕比武山强不了多少。
“我明白了。在我死之前,我会把他炼成一个忠实欲心奴仆”。武山蹒跚的走到躺在地上的黑影前。枯瘦的手在弓背上一抓,一把雪亮的勾子出现在手中,颤抖的向黑影伸去,一带,转身拄着拐杖,哗啦,哗啦,迈着沉重的步子,走进黑洞洞的森林。
麻姑看着武山远去的身影,暗叹一声,“孽债,孽债”。
雨缓缓飘落,如缕如丝,淅淅沥沥的响着,如牛毛,似花针,洒在树叶上,沙沙沙的,吞食着黑暗中叶子。落在花丛间,哒哒哒的,滋润着含苞欲放的花蕾。
丝丝缕缕的烟,细细的,蒙蒙的,像殿外的细雨,似雾非雾,似线非线,似有形又无形,绢丝一般淅沥在邓鸣的心上。邓鸣一直沉浸以回忆之中。感受着雨浇的淋漓,感受着湿漉漉的烟雾。邓鸣还是没有想明白,这个圣士用的术法从何而来。为什么如此惊人,惊得自己都颤栗了心神,如此熟悉,似乎在昨天曾经看过,而今天又忘记了。
邓鸣的头痛了,千年来又一次这样痛,痛的揪心,痛的不愿睁开眼睛。痛的想哭却没有泪水,为什么这个术法又出现在眼前,为什么千年等待,会在不经意间又看到了希望。是谁,在拨动心痛琴弦,痛的邓鸣,不得不紧紧的捂着胸口,皱起高高的眉。
千年了,你逃避千年了,你的徒子徒孙来到我的面前,就是要告诉我,你还活着吗?就是来侮辱我,让我为你活着而心痛吗?我得不到你的心,也会摧残你的弟子,让他们为你的绝情,为我的爱负出代价。
邓鸣狠狠的咬着牙,面色苍白而又痛苦,紧咬着发白嘴唇透出一丝血迹,一点点渗出,滴哒的从嘴角滴落在地上。
邓鸣的心被仇恨和报复的快意激得不住地颤抖。熊熊的火焰烧去了凭日的理智,疯狂的狞笑了,愤怒的咆哮了。整个人都淹没在情与恨之中。美丽、善良都融化在这狂涛里。
邬桃站在大殿中许久,几次向师傅回禀,都没有得到师傅的回答。邬桃进退两难,不知道是应该回避,还是继续留在这里。
“邬桃,回来了”。邬桃迷茫时,邓鸣突然问道。
邬桃忙把事情说了一遍。邓鸣打断了邬桃的话。许久抬起头看向邬桃,手一挥,一道晶光飞向邬桃。“把这个送到欲念峰交给麻姑”。
邬桃接住晶光,心里咯噔惊跳个不停。“锁心链、锁魂链”?洞主为什么要用这两种圣链锁住那个小圣士?
锁心链是困心圣物,一旦锁上心智全失,这是傀儡密术必用之物,用于囚困心魄。锁魂链,是困识圣物,一旦锁上神识封印,万术难开,用于囚困精魂。两件圣物同用,圣者如傀儡一般迷失在幻境之中,变得麻木不仁。(未完待续。。)《
第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