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翻滚千丈的白色浪花,飞溅着似玉如银的水幕,咆哮着猛扑江面,惊人的轰响,宛如万马奔腾踏水逐浪,气势雄浑而磅礴,豪迈而坦荡。
莫邪扶着眩晕的头,立在汹涌澎湃的瀑布下,溅着微雨似的纷纷水花,晶莹而多芒,如烟似雾,淋着莫邪黑色的战甲,万缕光辉,闪烁着五彩缤纷的霞光。
一道白亮的玉带,水波荡漾激起丈高水花,汹涌的紧贴着悬崖咆哮着,滔滔不绝,一泻千里,穿入碧玉无瑕的翡翠山峡。形成碧鞘长剑,斩出一条雄伟、秀丽的岩石峭壁。
大混江,莫邪猛拍额头,惊得差点没有喷出血来。这里是大混江,自己还在欲心洞。莫邪一吸六百丈,扎向溪翟峡岩壁。
一道流光从天际飞来,绚烂凄艳的光辉,流星般划破红云,划过的痕迹瞬间即逝,飞向莫邪急闪的身影。万道紫光飞出余晖返照的山光水色,化做惊芒迎向飞来流光。
轰,惊雷阵阵,漫天飞起龙形闪电,像一把利剑,划破了天宇,炸出闪亮的圆弧。瞬间火红的云霞消融在圆弧里。狭窄的溪翟峡猛的向外扩出百丈,滚滚岩浆流入大混江中,嘶嘶惊啼,如大混江在呜咽哭泣。
晶光一闪,空间光罩瞬间困住这片天地,轰隆怒吼,惊天气浪、滚滚烟尘被空间光罩吐没,大混江畔只有火热的岩浆流入江中,冒着阵阵清烟。
莫邪在燃烧的火焰里,一头扎进岩壁,阵阵火气激起丹海内的寒流,沿着意念四经三脉咆哮了数十周。嗞,嗞,嗞。一阵毛发焦臭味沁入鼻息,莫邪顾不得那么多,在岩石中一逃二千余丈,疯的一样逃向不知名的山域。
蔷薇色的光晖一淡。邓鸣立在大混江上,闭月羞花的脸极度的绯红。梦中惊醒似的,凝视着漆黑的溪翟峡。“小圣士用的什么圣器,如此霸道,竟然将断心剑斩的爆裂开。如果不是空间光罩,溪翟峡将化成千丈岩浆湖”。
邓鸣弹指放出一道晶光,化作流星飞向欲心殿。啪,远空爆开点点火花。邓鸣目光猛的一凝看向欲心峰。
田涓沉着丽容出现在溪翟峡上。浓密的睫毛下一双阴暗的眼睛,细细的、长长的看着溪翟峡。指尖一弹,一道晶牌飞向邓鸣。
邓鸣接过晶牌。吓的花容变色。差点跪在空中。愣愣的看着田涓不知何意。
“邓鸣这是圣祖元老令牌,放此子离开欲心不得追杀”。 田涓眼里闪耀着鬼异的妖光,淡然的看着邓鸣。
邓鸣面如土色,看着手中的晶牌。邓鸣只知欲心峰内的神秘的元老坐阵。不到万不得已,关系门派生死存亡之季,不得请令。当年洞主卫丹等数万弟子“灵根缺失”。神秘元老都不曾出世。如今为了一个小小的圣士,动用圣祖元老令牌。惊得邓鸣拿着令牌的手哆嗦个不停。
轰隆一声,天崩地裂似的响起滚滚雷霆,从东到西,响彻四方。霹雳声中,天地为之昏暗,山峦为之倾颓。整个欲心洞惊心动魄的打着呼隆、呼隆。咕咚、咕咚的沉雷。欲心洞山崩似的隆隆滚动,整个天宇电光闪闪,火焰漫天。
邓鸣和田涓一愣,晶光一闪,放出千里转送阵。一步跨入光环中。
欲心洞外青山沉入幕色,夜晶石下,躺着数十位圣女,于霸伸着长长的舌头,翻着白白的眼仁,四仰八叉的躺在太师椅上。两只耳朵咕噜噜,叮噹噹响着雷鸣,打着锣音。
黑沉沉的夜空稀稀疏疏地点缀着几颗星星,像几颗珍珠镶嵌在黑缎子似的天幕,赤裸的星光可怜巴巴地闪着寒冷的光,凝视着夜幕下两躯黑漆漆的身影。四道目光冷峻的盯着欲心洞,没有一丝表情,也没有半分怒心。
欲心洞晶门红光大放,田涓和邓鸣一步跨上空域,寒寒的怒视着一对风烛残年老圣者。“何人闹我欲心”。
炫目的红光飞向田涓。红火似炎却冻得空域凝成细亮的冰锥。一块寒气流动的红色晶牌落入田涓手里,晶牌印着一座黑色剑山,凝目细看,剑山透着淡淡的杀气,闪着刺目寒光。“圣剑山”。
田涓一惊,俏丽的面容凝上重重寒霜。“请问圣剑特使,何故攻击我欲心大阵”。
“没攻击,欲心大阵见了家人高兴,激动的想迎接主人”。远空苍老的声音,带着轻蔑的笑意,让人听了极不顺耳。
田涓脸黑的看不清面容,两眼放出警惕的神光。对方境界不过凝气六层,闹欲心洞,田涓等人并不怕,怕的是两人背后的圣剑山,当年飘渺峰参与圣兵之事,就是被一夜间灭了门派。
田涓虽然惊异不已,嘴里没有放劲。“你以为欲心大阵是你圣剑山打造,就可以辱我欲心吗”?
远空苍老声音冷笑几声,却愕然而止。老圣妇苍柔之声响起。“田涓长老莫生气,我等来,只为一事,刚才欲心洞可有外敌入侵,不知是何人,用的是何圣器”?
田涓目光一凝,看向一直沉默无语的邓鸣。
邓鸣眼中燃烧着火焰,闪闪的放着盈盈黑波,嘴角挑挑。一道透明的光泡飞向远方的黑影。“圣剑特使,这就是在我欲心洞闹事的圣士,用的是一把神奇的圣器,将我的断心剑击毁。此子会遁术,已经逃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