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从漆黑中醒来,静得让人绝望的血林,响起“吱吱嘎嘎”的指甲扣着基石声,长长划音,像划过莫邪心脏的利爪,吱吱的令莫邪的心纠结的拧在一起,紧紧的,痛痛的。
一阵哀鸣哼吟声渐渐撕破“血花林”的沉寂,一躯躯圣体蠕动的爬过莫邪的身边,挪向“血花林”未开的甬道,浓重的血腥混着臭烘烘的浊气,一股股的扑来,淡去,又扑来,渐渐的浓郁这片空域。
黑漆漆的,莫邪分不出是圣士,还是圣女。只能看到凝着腥臭的圣体黑影,一躯躯的移过。一种莫名的恐惧袭遍莫邪全身,伸出无力的手,软软趴伏在基石上,两肘和双膝支着塌了腰的圣体,随着圣流挪着。
这里不再有强者,每位圣者都在为明日活着,移着残破的圣体。没有高傲,再显赫的地位,再惊天的战迹,都在等着植者对其是生是死的判决。
细微的刺芒摩砺声,惊了心得响起。一道阴沉的光射入“血花林”,随之吹来惊凉的湿淋淋的风。一滴雨滴落到莫邪的脸上,像一滴清泪震痛了莫邪的心。
“血花林”外,天穹阴沉沉地笼罩着四域,黑锅压似的压着“血花林”透不过气来。不知不觉中,几滴细雨随着冰凉的无声无息的落下。
莫邪挪着酸软的身子,拄着生痛的肘停在“血花林”外,慢慢抬起拧结成一缕缕血结的头发。雨丝儿仿佛是一根根银针落在脸上,不是清爽,而是阵阵冰凉透心。雨细似牛毛,风儿吹过,轻轻拂过莫邪板结阴郁的脸,仿佛云在落泪,风在哭泣,环宇万物都处在悲怆中。
萧瑟的风雨里一群绿纱轻漫的植者,嬉嬉打闹着。柔丽的清新笑语。温情脉脉的柔情,犹如淳淳的清泉,流入这片沉郁血腥的“血花林”炼植地。“听说,来了一位长的不错的圣士”。
“怎么心动了。心动今日带回环苔消遣”。头顶条纹花丹花植女笑呵呵的抿着嘴。
“那得看今日术法凝炼,小圣士能不能有命活着出来”。头顶簇拥嫣红丹花植女,像喷吐的火焰,燃烧着云霞,披着飘舞绿色绸纱。
“欲荛,我等系妹都不与你争了”。条纹丹花植女嘻嘻的笑着。
“欲茴不得乱说,我等是来练习术法”。欲荛绿嫩的小脸变得墨绿,狠狠的瞪了眼欲茴。
玉面花容植士环视着移出“血花林”的圣者,满意的点点头。“今日各植奴陪着系族植子炼术,要好生侍奉。炼术不专者,小心‘抽魂鞭’”
唰,数百晶光飞来,一面绿色叶遁落到莫邪面前,簿盾虽绿。却透着明,斜斜的倒下。莫邪忙伸出软塌塌的手顶住绿叶盾。身子一沉,簿盾将莫邪压在基石上。
嗵的一声,莫邪七窍喷出一股血气,骨头差点压碎,咔咔的听到几声断裂声。
“莫圣友用身子顶着”。李珍子喘着厚重的气息,挤着快倒的绿叶盾。
莫邪爬在绿叶盾下纹丝未动。伸出手向李珍子摆了摆。
玉面花容植士未理数百圣者哼呀的惨叫声。“各位系族植子,这里有各植奴‘血影珠’。请自选”。
数百血色珠光飞入混沌空域。跟着数十道花影弧线飞入,阵阵电闪雷鸣后。莫邪身形一闪,遁入战影空域。
虚空绿光闪过,头扎花骨朵发,下巴留着细丝蔓的老植士。露出半截绿毛身子,尖着嗓子。“啊!小圣士,荛儿,给我狠狠的揍他,他把植祖的残影劈两半了”。
莫邪趴在绿叶花盾下。断裂的骨头刚刚接好,半个眼睛透出绿叶花盾,看着绿灰空域里遁着半个绿影老植士,干咽了口吐沫。“娘的,怎么进了这个战影晶台内”。
“植祖,你天天哭着喊着就是他呀”!欲荛不可思议的看着虚空里,被绿叶战盾压瘪了莫邪。
绿毛老植士尖声叫着,指着绿壳莫邪。“揍他,狠狠的揍,打两半,回来植祖教你惊天‘半影分魂’”。
欲荛捂着嘻笑的小嘴。“我才不学,让个小圣士打两半,还教什么‘半影分魂’”。
“我……”。绿毛老植士气得不理欲荛,飞遁到莫邪身前,伸出长长的绿指甲,抓向绿叶盾。莫邪忙抱住脑袋。
绿指甲透过绿叶遁,绿毛老植士气得胡子直颤,尖声哭咧着。“我抓不住呀!抓不住呀”!
“植祖,你这可是残影,用不了术法的,这事交我办”。欲荛绿白手指轻轻一点,绿叶盾慢慢的立起。
绿毛老植士,瞪着绿红的眼睛,呲着白白的牙,两支举过头顶,握着拳头尖声叫嚣着。“打,打,狠狠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