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进”。还有一里,翁笛实在是挺不住了。叫过默默无声的萱荷,准备用“摄影晶”摄下此处影像回去也好交差。
啪!一声轻响,“捆圣索”弹回翁笛腰际,强大的冲力,凝碰上刺骨寒风,像结了冰的沉甸甸的雪球儿击中了腰。打的翁笛一个趔趄,晃了数下才站稳了,心里一惊,暗自笑了。“这温柔的娘们也火了,怪不得她,自己双层都薰成这样,单层……呵呵”。
翁笛呲了呲牙,强要说声歉意的话。半张的牙酥的挤进一丝凉风,跟着牙就木了,舌头僵直,呜噜一声没了音。一团冰掉牙的雪团,疯狂的咆哮的塞入嘴里。
晶莹的雪花纷纷扬扬从天空中飘落,搧动着美丽的白翅膀,舞姿轻盈,优美的打在脸上,如同针扎一般冰凉刺骨,一吸冻透了心神,真真实实地扎进血肉里。呼啸的狂躁疾风卷着冰冷,透支着少的可怜的温暖,放荡不羁的卷走翁笛身上最后一丝温气。
浓臭的云雾弥漫着浓黄,幽幽魂荡,笼罩着不透光的雾域,鬼狱般的宁静了,像一团凝死的石头,不见一丝的灵动感,四域沉音,静的一点点的云动都会牵动心神的狂跳。
缠绕的死沉沉的雾云,像坠着浓黑的沿块。突然一线光影撕碎浓墨重重的云际,划开一道光亮的穹空。
穹空不大,只有十里空域。透明的光屏上星星点点的微光闪烁着。似无数繁星点缀夜雾空域,又似清晨的凝露滴着千点莹光。
露莹的光屏里,凌空站着一位圣士。一袭略微紧身的黑战甲将完美的身材展露无遗,黑瀑似的发丝微微飞扬,飘逸的轻抖着丝光。挺直的鼻梁、白腻的皮肤、薄薄的嘴唇聚成一张精致绝美的冷俊面容。
轻背着一只手,一双浸在水晶里一般的澄澈眼神,,眼角却微微上扬,凝视着浓黑的天域。嘴角略略一挑,坏坏的笑意,激得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
另一手托着一颗拳头大小的晶泡。道道玄光泛起,丝丝清雾从光晕中升起。瞬间弥漫不大的天穹,犹如腾起的蒸汽一般缓缓的升起,白白的雾儿,蒸散在天穹。凝结在穹空,无数的星星挂满空域。天穹并非纯黑色,在莹莹的星光下,黑中透出一片无垠的深蓝,伸向整个漫漫长空。
一位瘦瘦巴巴的骨架老圣士,毕恭毕敬的站在黑甲圣士身后,灰白的头发理的十分整齐,一脸的鱼网纹,凝着憨然的笑容。下巴颏高高地翘起,咧开的嘴里没了几颗牙,嘴唇深深地瘪了进去。
奇特的是手脚都戴着细细的金色链锁。一只大板脚丫子光着,境界十分惊圣—凝气五阶。身后的空域里,一道尺长的龙纹短匕凝立空中。嗡的一声转一圈,道道龙形匕纹闪着条条残影。
光脚丫子老圣士绛紫色的脸皮道道深深的皱纹,随着抖着细细的波纹微微的颤着,一线线光亮汗渍在羊胡子上汇成了汗滴。
“少主,‘荒域穹影’外的虫躯都已经清理完了”光脚丫子老圣士南腔的嘶哑声响起。
光脚丫子老圣士禀报着,灰白的胡子突然像落光叶子的柳枝。挂满了毛茸茸亮晶晶的银条儿,
漫天的蝴蝶大的雪花纷纷扬扬的从天穹飘落。或飞翔,或盘旋,或直直地快速坠落,旋着风的卷向光脚丫子老圣士,冻得老圣士不自觉的蹭蹭挂着霜的脚丫子。
“主人,看我带两个能干活的”。凛冽的寒风,呼啸地吹来,一躯硕大的雪影戴着雪亮晶晶的六角帽,穿着雕花绣纹雪凌服,肩膀上扛着红毛石头链晶锤,红毛间挂着一对雪白小冰圣。
“嘿嘿老大,今天你也出来放风了”。雪影遁到黑芒短匕前,呲着大板牙讨好的干笑着。
凝立在空域,临风潇洒的黑发圣士,一缕青丝拂过面颊。冰冷的说道:“雪奴还不快把两位护法放下”。
黑发圣士竟然是失踪百年的莫邪。
禁识奴撇着大板牙的嘴唇,翻着小小的黄豆眼皮。假少主一装牛,禁识奴心里的怨气腾的就燃了起来,撇了眼玩着残光的黑匕老大,忙又凝了笑脸。“主人,我不把他俩装在雪袋里,是怕把臭臭的虫尸气都带入‘荒域穹影’里”。
百年来,尸山臭域巡查的事都落在禁识奴身上,天天在臭尸堆里飞来飞去,早就怨声再道。可是又没有办法,自从老大出来,凝成龙纹匕影,禁识奴感觉弯弯的鼻子尖总是黑光闪闪,吓得禁识奴宁可在臭域里跑一日,也不愿陪着老大时时保护着鼻子尖。
雪光闪过,翁笛、萱荷像硬粉丝遇了水,混身散了架子似的瘫在空域。猛的抬起软塌塌的脖子,看向眼边憨笑的雪奴,眼神一愣,忙支起软泥似的身子向莫邪行礼。“护法使翁笛、萱荷见过少主”。
光脚丫子老圣士灰白色的山羊胡子微动,黑灰的眼睛扯了扯眼角密密的鱼尾纹。百年来,总叫莫邪为少主,还真不知是那门子少主,突然冒出两位护法使,道是令光脚丫子老圣士心惊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