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狸,你是在找我吗”?娇呵声,从月光微明的山域里传来,阵阵玉女清香瞬间扑进鼻子息。金鸢身披微甲,轻纱衬体,扬着薰香的黑发凝立在空域。
凌空罩下的獠牙,猛的顿停在空域。狸犹凝视着刚刚出浴的金鸢直了眼。
“金族少主,我晕”。狸犹想明白了,莫邪为何在此挡着自己,原来有鸟儿在洗浴。
狸犹的脸拉了老长,有点哭笑不得。瞥了眼战意正浓的莫邪。干笑了两声。“找个屁你,‘万古咒虫’侵入兽域,老子逃命还来不及,都滚远点”。
咽着血气的莫邪,嘴一咧,差点没喷了。我说这死狸祖怎么没有一丝的战意,总想着跑,原来是在逃命。“我晕,这狸犹逃得真快呀”!
狸犹未理直眼的莫邪,扭了两下生痛的腰,收了术法,一闪没了影子。
“莫邪,有命活过虫爆,本祖再找你算总帐”。远域传来狸犹骂咧咧的声音,渐行渐远的消失。
莫邪脚一软,差点坐在空域里,阴阳二火互化的威力太冲。莫邪强支着圣体,骗过狸犹,金鸢来的太及时了,再战下去,莫邪败像必露。
浴香飞来,柔柔的暖意包裹住莫邪。神识忽悠一下,眼皮睁了睁,阵阵困意占据神识。
弥漫的花香,魂牵梦绕,缱倦在梦魂中。莫邪有如沉醒在花海,轻吮着静静的浓郁的香味。一阵风来,桂花轻摇,梅花轻落。随风的香味亦浓亦淡的浮过,留下的是眷恋的清香。
眩目的色彩为之一震。一垄雪白映了瞳影,柔媚的眼神,游离的玉峰。在一抹轻纱间惹近惹离,恍惚的似刚出浴的圣女身披薄纱,缠绵绕怀。
冰冷的水印。湿湿的,滑滑的。落入脸颊,能嗅到散发出迷人的体香。艳得惊心动魄丽容近了!轻轻的吻落,温湿的凝香,转而是凉凉的湿润。
好凉的痛,冰结着肌肤,禁不住是轻轻的颤栗,随着滑向唇间的湿凉,痒痒的黑绒盖过艳影。淡香,又是淡香的浓郁,微微的落去。
楚楚的容姿,纯艳的色彩,郁香如雪如玉,软软的压来,粉粉的离去。一声轻嘤眩在耳边,似销魂的呻吟,又似羞妮喃喃。雪白饱满、柔软娇挺的影子离去飞来,洁白的令人目眩的雪肌,含羞带露。飞溅着冰凉的水滴,似惊了凝结在草甸上的露水,馨香溢出。留下阵阵微寒。
莫邪想睁开眼睛,眼皮沉重的打着晃子。冰凉玉液落下,娇软可人的粉红,凝着鲜艳欲滴、嫣红玉润的峰尖,温暖了冰雪中欲凉欲失的面颊。
想吮吸,手变得又沉又重,根本无力抬起,一声娇喘和着重重的气息转来,若即若离。火热而娇羞的轻啼在耳边轻轻的回荡。
温热的细腻如丝、柔滑似绸的雪肌轻轻的伏来,游蛇似的湿滑随着热香极重的气息扑面。急促的呼息。鲜红娇艳的唇影含羞轻分,娇息婉转。
阵阵沉迷。清霞染成浓烈的艳红色。晚风里,凉叶偏偏移动,寸寸飘落,铺迭满地。恍恍惚惚的不知过了多久,激情的火热淡去,只有淡淡的湿香弥留。
“邪!族域陷落,鸢儿不得不离开”。一声柔柔的轻音回旋在耳畔,轻轻一声叹息,凝着悲凄。哒的冰凉的泪滴落在莫邪的脸上,沉重的眼皮睁了睁,跳了跳。
一张清丽的面容,玉颊生晕,冰莹莹的泪影恍惚在眼缝里,温香的手落在莫邪平静的面颊上,轻轻的拂过,慢慢的滑开。“邪,保重”。
清香浮起,一缕身影消失,只有温光拂过残香。
不知过了多久,莫邪慢慢睁开眼睛,放眼望去,满目飞起的水珠,瀑布流得飘逸,轻轻地从岩石上浮起,清朗、明快,被微风轻柔地梳理。
柔柔如风、飘飘似雨的瀑布,从高高的山崖间挤出,倾泻而下,丝毫不留意岩石的阻挠,破碎的融进泛着绿光的水潭。
莫邪轻轻的坐起,一层透明的光罩,罩住了半裸的圣体,圣服轻盖在身上,被微烤的骄阳晒得暖烘烘的。抬起手,手心是一颗羽晶,闪闪的在阳光下,跳着羽化的丽光。
莫邪傻傻的愣了愣,努力回忆着识域里混浊的记忆,有狸犹的诅咒,金鸢的留香,有喃喃的媚语。
“金鸢”?莫邪轻唤一声,四域回声袅袅。只有哗然的水瀑声回应着。环顾一圈,莫邪低首看着手心的羽晶,轻轻的按在眉心。
晶光一闪。识域里闪出粉红的三个篆字。“无影术”。一行清丽的小字凝在粉红的大字下。篆字一凝,清丽小字渐渐的放大。“随你千年,终于译完术法”。
莫邪慢慢的取下术晶,愣愣的凝视着千里山域,一直不解金鸢为何千年相随,原来是为了学习圣语,翻译术法。一声叮咛又在耳边响起。“邪!族域陷落,鸢儿不得不离开”。
凄美的残阳在凝望的目光中渐渐的落去,晚霞的凄情,映着淡灰的云层透出点点哀愁,一抹云霞悬挂在天穹,温馨而孤寂的衬着夜幕降临的前幕。
渐渐残阳被晓月代替,黄昏消失在无言中。残星夜色覆着凄凉,凄凄惨惨的照着黑色的山域。无数飞舞的莹尘羽化成几抹微弱的流光,消失在月影婆娑的穹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