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那人样貌之后我倒吸一口凉气,连脊柱都微微冒着冷汗,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我心里有点迟疑,不过为了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我还是敲响了代南州房间的门,
“周易,你不是在招魂,这么快就完事了吗,”代南州开门见我到来以后很吃惊,一边说这话一边让我进来,
“房间里只有你一个人吗,”
进门以后我四下扫了一眼,对代南州问道,
得到他肯定的回答以后我用道炁将整个屋子封锁起来,这样外人就听不到屋子里的任何声响了,
“周易你怎么了,咋还神神秘秘的,”
代南州对我的异样有些吃惊,话语也变得凝重起来,
我在套房的客厅前坐了下来,点了根烟,正色道,“你跟我说说这个吴登科,”
“这人是公司的元老,早在十几年前就跟着我舅舅打江山了,舅舅对他一直很倚重的,这人在公司也很有人望……”
代南州或许是从我凝重的表情中觉察到了什么,转口道,“周易,你什么意思,难道说你怀疑吴登科,这怎么可能,”
我笑道,“为什么不可能是他,”
代南州一脸的笃定,“吴登科是公司元老,是舅舅的左膀右臂,这次开发楼盘他更是不遗余力的帮我,你没来之前他还因为积劳成疾住了一个多星期的医院,他对公司的感情是全公司上下有目共睹的,他绝不可能做这种事,”
代南州是聪明人,这会儿他已经听出了我话音里的意思,
我又抽了口烟,“这个世界本就充满了尔虞我诈,你最相信的人,或许也是你最大的敌人,”
“周易,”代南州声音提高了一线,摇头道,“我不相信,那个邪物绝不可能是吴登科引来的,且不说吴登科是公司元老,跟我和舅舅都交情甚笃;而且他根本就不懂什么道法,怎么会用出这种阴狠的手段,”
相处这么多年,代南州从来没有怀疑过我,今天能说出这样一番话,也从侧面印证了他确实对吴登科非常信任,
可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他不信,
方才那小鬼记忆里,端着小瓶子埋到工地上的西装男子,正是吴登科,
“南州,真要我拿出证据你才会相信我,”
我能看出来,代南州非常敬重吴登科,所以我也没有计较他对我的怀疑,只是盯着他的眼睛,眼神灼灼道,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除非你能拿出证据,除非吴登科亲口承认,否则打死我也不信吴登科会害我、会害公司,”代南州沉?了一下,还是坚定的摇头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拿出证据,”我道,“你可知道搜魂印,”
代南州不是修道之人,不过他却是个风水爱好者,当初读大学的时候就担任过学校玄学会的副会长,所以对这些术法之类的许多他也是有所耳闻,
“我知道,是一种从魂魄中强制搜取记忆的办法,”代南州道,“而且先前听人说过,魂魄的记忆只能被抹掉,却不可能被更改,所以周易,只要你能拿出那小鬼确实是被吴登科埋到工地上的记忆,我就相信你,”
代南州说到最后语调都有些颤音了,我能感受到,直到现在他也无法接受吴登科就是害他的凶手这个事实,
我运用体内道炁,在代南州的脑门处一点,一股微不可查的淡金色气流这就瞬时钻进代南州的脑袋,
搜魂印说白了就是从阴魂身上搜取的记忆魂魄,这东西如今对我已经不再有所用了,所以我刚才就将这小鬼记忆输入了代南州的脑袋,
代南州对这种术法的运用非常惊奇,不过很快他的脸上就从惊奇变成了震惊,最后变成了不可思议和一脸的哀伤,
诚如代南州所说,阴魂的记忆没有人能够造假,如今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当初请来这个小鬼的,就是吴登科,
代南州满脸的震惊,呆呆的坐了好几分钟,才带着一丝悲怆,开口道,“怎么可能是他,这段时间,他都一直在帮我处理公司事物,这座楼盘没有他的贡献,绝对拿不下来,他为什么会这样做,”
我拍了拍代南州的肩膀,被兄弟出卖的感觉很难受,“南州,想开点,都会过去的,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走吧,咱们一起去找吴登科,”
根据种种迹象推断,吴登科只是个普通人,这只小鬼的背后,或许还有其他隐情,如果不彻查清楚,以后怕会后患无穷,
代南州明显很受打击,身子像是一滩烂泥一样瘫软在椅子上,好久才缓过神来,不过脸上仍旧一脸痛苦,“我待他不薄,他为何要这样对我,他为何要这样对待公司,”
我劝慰了好久,代南州这才将情绪慢慢平稳下来,本来经过这些年的历练代南州已经隐隐有些大将风范了,不过大概是因为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实在太大,直到出门的时候他仍旧有些颓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