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着要捉田氏把柄的心,田氏刚安生坐了没多大会儿,堂屋的房门便被人推开,寒风一股脑灌进脖子里,使得严氏打了个激灵。她关上门,缩着脖子拢拢衣襟,双手抄在袖子里,往二房门前走去。
今儿如此冷,田氏出了门便将门随手关上,省得寒风吹进去,将屋里的热乎气儿吹没了,再冻着她家墩子。
见房门关着,严氏推门进屋,一双招子便往床上去。
房子算不得大,摆了一张床外,所余空间便不大了,田氏与成二郎两口子也未曾在屋里拉道帘子甚的遮一遮床铺,故此房里情景一眼可见。
见床上被褥只鼓起一个小包,她二孙子墩子睡得一张小脸儿粉扑扑的,严氏顿了顿,心下嘁一声,转身小心地出了屋。
将门关上,她便直往灶房而去,见田氏坐在灶膛前烤着火,一派说不出的惬意,严氏骂道:“我当你来灶房是作甚的,你妯娌们都忙活着,只你娇贵,坐在这儿烤火?”
她还未进屋,声音便响了起来,可谓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田氏被这突然响起的骂声吓了一激灵,从板凳上弹起来,眼也看见了严氏的身影。
“娘今儿怎起的这般早?”正往锅里丢了把干辣椒与花椒爆香,安贞随着小严氏问了好,见小严氏没开口的意思,便接着问道。
“我若不起得早,又怎能抓这懒婆娘个现行?”说话间,严氏已走到了田氏身边,她踢了踢板凳,自己一屁股坐下,嘴上赶着田氏做活儿:
“快,去把案板上的白菜收起来,待会子倒锅里炒一炒。”
“四郎媳妇,你起了个大早,坐这儿歇歇,菜让你二嫂炒就是。”
田氏厨艺不好,做事又粗心大意,她刚嫁进来时,做饭不是少放点东西,就是又多了东西,那段时间,成家人时常能从饭里吃出小石子儿来。故此,这几年来严氏便没让她掌过厨,往常做饭,她只管烧火,小严氏与成幼瑶姑嫂两个轮换着掌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