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安之远与安靖,安贞也叫了人,成季柏也见过礼,几人这才落座。
成季柏将背篓放下,问梅氏:“岳母,这鱼放到哪儿去?”
他们今儿带来的年礼,除去背篓里的东西,赫然还有两条少说也有一两斤的鱼。
这鱼还是年前村长组织了村中青壮从河里捉的,成家分到的鱼,都暂时放在大盆里养着。炸丸子那日炸了一条,之后被当做了供品,年三十儿做年夜饭用了一条,成家分到的四条鱼里,只用了一半。
余下的,仍在大木盆里养着,今儿安贞要回娘家,严氏才都捉了出来,给两人带了来。
这等待遇,大房二房是没有的,兄弟两个也习惯了爹娘对四弟的偏爱,对此一丝意见也无。
反倒是田氏有些不快。俗话说,“不患寡而患不均”,先前都没有还好,如今有了,却也只是四房有,田氏又是个小心眼儿的,忍不住便嫉妒起来,回娘家的路上,不住地跟成二郎抱怨严氏太偏心。
……
“还带什么鱼,你们留着自己吃多好。”
“这鱼是村外河里捉的,若是想吃了,随时都能再捉,这两日家里也吃了鱼,一时半会儿还不馋。”成季柏笑道。
梅氏又客套两句,将鱼接过去,先放到了灶房,等着做饭时再料理了。
她放了鱼回来,又与安之远与安贞成季柏说了会子话,便将安贞叫到了房里,院子留给他们爷仨。
又有好几日未曾见过了,梅氏先拉着安贞的手,将她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只是目光在触及她脖颈上那几点子暗红时,不由得顿了顿。
她装作给安贞整理衣裳,往上拉了拉衣领,将那几点子斑点遮住了,这才同安贞道:“你也是,出门前没照镜子?”
安贞:“???”
她一头雾水,“我照了呀,阿娘,怎地了?”
梅氏眼中露出几分无奈来,“照了镜子,还能把那些东西露出来?”
安贞更迷惘了,“那些东西?”
见她还没明白过来,梅氏干脆拿了手镜塞到她手里,又将她衣领略扒了扒,将那几点暗红露给她看。
安贞:“!!!”
望着镜子里那暗红的几点,安贞霎时间羞得双颊爆红,连同耳朵、脖子都染上了一层红色。
她,她竟然顶着如此羞人的东西走了这一路!
见她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梅氏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她给安贞将衣领整理好,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道:“没事儿,寻常人又怎会往旁人脖子上看,日后仔细着些也就是了。”
安贞呜地一声埋在了梅氏怀里,看的梅氏心头一阵柔软。
这是她的女儿啊,即便已然嫁了人,于她面前,却还仍是那个天真懵懂的小娘子,是她终其一生,也不会放下心来不管的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