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从D国国家医学院毕业出来的外科医生,在全国不超过一百个,女的外科医生,更是凤毛麟角,所以你不要妄自菲薄。”
他这话,让林初夏想起了她在D国长期训练的种种。无数个日夜练习打结,练习握刀操作;长期面对血淋淋的场面,经常目睹病情异常凶险的病患,外科医生们凭着自己的果敢和利落在与死神赛跑。
她在D国三年,回忆里没有别的事情,有的只是没完没了的训练,连梦里都是训练。
高强度的训练,几近魔鬼式的训练。
有的人吃不了那种苦,自己退学了。
林初夏硬是凭着一股热爱和不服输的意志才坚持下来的。
所以,苏霈然说她是凤毛麟角,也并不为过。
一顿吃完,苏霈然起身告辞。
余子安忙喊他外甥女:“初夏,你送一下霈然。”
林初夏又暗地翻了翻白眼,“他是男的,我是女的,一个大男人要小女人送,像话吗?”
“哎,你这丫头,十八相送你难道没有看过?里头不也是小女人送大男人。”余子安说。
“噗——”林初夏一口茶差点喷了出来。
她不是祝英台,苏霈然也不是梁山伯,比什么十八相送。
苏霈然站在门边,回头对林初夏说:“我是客,你是主,主人送客人离开,难道不应该?”
“对,赶紧送客,麻溜点儿。”余子安瞪了林初夏一眼。
林初夏见他们俩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这才懒洋洋站起来,“好吧,送客就送客。”
她走向门边,越过苏霈然,回头瞥了他一眼,“走吧,苏大老板。”
林初夏走在前面下楼去,人高马大的苏霈然跟在她身后。
走到楼梯的拐角处,她手臂被人一拽,瞬间跌入一个宽厚的怀抱里。
她被一把推到墙上去,后背抵着冰凉的瓷砖,那种凉意激得林初夏浑身泛起了鸡皮疙瘩来。
“你……”林初夏惶惑看向苏霈然,刚要问他想干什么。
苏霈然已朝她俯身下来,温热的嘴唇,覆盖在她唇上,紧紧地贴住。
这一瞬间,林初夏愣怔几秒之后,方才反应过来,她被强吻了。
就在她愣怔的空当,苏霈然已经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勺,舌头撬开她的牙关,长驱直入在她口中为非作歹。
他这个吻来得毫无征兆。
林初夏呼吸紊乱了,身体软得像一团泥,要不是苏霈然揽住她的腰,她怕是连站都站不稳。
苏霈然吻得热烈,仿佛要将这三年的热情,都释放在这个吻里。
林初夏不由自主沉醉其中,忘了今夕是何年。
楼上忽然“咔嚓”一声,接着是关门的声音。
余子安拎着一袋子垃圾,要到楼下去扔掉。
因为这一片的房子都建得很密,林初夏晕晕乎乎之间,还以为是对面楼房的开门声,因此并没在意。
等她反应过来,猛觉不对,开门声仿佛是从楼上传来的。
可这时候已经迟了,余子安哼着小曲子,拎着一袋子垃圾,正悠哉游哉地下楼来。
林初夏听到楼上的脚步声,猛地一下将苏霈然推开。 可是余子安早已经看到了他们吻在一起的情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