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裕冷笑,他伸出手指,狠狠地戳了戳余子安的额头,“听说,这个没用的舅舅,你却把他当成宝贝疙瘩,你像狐狸一样天性狡猾,我拿你没辙,只好拿你这没用的舅舅来出气。”
林初夏见余子安额头被戳了好几下,感觉比她自己被戳了还要愤怒,“你别动我舅舅!李光裕,你到底想怎样?”
李光裕想起自己的民生医院,被挖走了一批优秀医生不说,还因为了偷税漏税被罚天价罚金,几个财务部的高层吃了牢饭。他不止民生医院被审计,后来是整个李氏所有的业务项目都被审计。
他的李氏集团,其实就是靠着民生医院和一系列与医疗有关的子项目,以及严重偷税漏税发家的。
这多年来,也不是没有人举报他,但他在审计局有人,每次只要给那人送礼,就可以轻松摸浑过关。
但这次林初夏不知凭借着什么手段,竟然惊动了审计局的领导亲自过问这事,并且是以雷霆万钧的手段来突击审计的。
他在审计局的熟人,根本连通知他的机会都没有。
李光裕感觉自己严重低估了林初夏。
这个女人像复仇的撒旦,令他感到恐惧。
他此刻有一种“不是他死,就是她亡”的感觉。
“我要你死!”李光裕盯着林初夏,眼底漫上阴冷的笑,他指着高高的观光台,下面是汹涌着撞击岩石的海水,“你从这里跳下去!我就放了你舅舅,不然我就命人将你舅舅扔下去。”
林初夏是旱鸭子,从观光台跳下去,必死无疑。
李光裕扯了扯领带,转动了一下脖子,眼底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林初夏和余子安,这两个人都是余秀雯的亲属,既然他们已经知道当年余秀雯是他失手掐死的,那他们这辈子一定会跟自己不死不休地纠缠下去。
与其这样,不如今晚就送他们一块儿去死,只要这两个人一死,不再闹腾,他就可以安安静静地收搭烂摊子了。
林初夏装着微笑,有意拖延时间,“李总,万事好商量,何必非要你死我活的。”
李光裕不跟她废话,这狐狸一样狡诈的女人,他不想再着她的道。
他命人将余子安用一根麻绳吊在观光台的栏杆外,只要麻绳一剪断,胸前绑着大石头的余子安,就会沉入海底。
李光裕拿着一把剪刀对准麻绳,作出欲剪断麻绳的架势。
林初夏急得喊道:“住手!”
“那你跳不跳?”李光裕狞笑着问。
“你别剪,我跳!”林初夏缓慢走近观光台的栏杆。
她有恐高症,这高高的观光台,再加上咆哮着汹涌而来的海水,让她格外胆寒。
她站在栏杆边上,眼角余光瞥向右边。
右边五米处,李光裕正一睃不睃地盯着她,那全神贯注的眼神,仿佛炒股的人在盯着股票k线图,两个打手立在李光裕身后,而她的舅舅余子安,被一根麻绳吊在栏杆上。
“跳啊,你快点跳啊!”李光裕催促,语气带着兴奋。
余子安一直用鼻音在痛苦地怒哼着。 “你再不跳,我就真剪了!”李光裕狞笑着晃了晃手里的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