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娟怔了下,其实她也隐隐知道,芝芝爸死后,那十五万的赔命钱,她没有资格去要的。
她后来改嫁的现任老公朱大伦,以前家境也挺殷实的,柳文娟当年就是看中他家境殷实的份上,也不管他人品如今,就改嫁了过去。
改嫁过去之后,柳文娟才看清楚朱大伦的真面目,那活脱脱就是一个流氓加懒虫。
朱大伦的父母很精明能干,劳碌半生,为朱大伦积存了几百万的财产。
因为有父母的荫庇,朱大伦于是就不去找工作,整天窝在家里啃老。他活到今时今日,跟苏启光一样,一辈子没上过一天班,没赚过一分钱。
柳文娟因为丈夫都不工作,她自然也没去工作,夫妻俩互相比赛谁懒。
一年前,朱大伦的父母死了,朱大伦领着一家子,继续用他父母留下来的财产过活。
这样的日子,既没有开源,也没有节流,很快就坐吃山空,朱家渐渐拮据,过得捉襟见肘。
于是朱大伦和柳文娟就动起歪脑筋来,整天想着在亲戚里这家刮刮,那家蹭蹭。
这两人蹭完夫家的亲蹙,再去蹭娘家的亲戚,搞得天怒人怨。
柳文娟的一个亲戚受不了她,于是跟她透露,当年何芝芝的父亲车祸去世后,肇事者赔了何奶奶十五万块。
那个亲戚怂恿她说:“好歹当年死的是你丈夫,于情于理,都应该分一半赔款给你的。”
柳文娟起初并没有上心。
毕竟她丢下三岁的女儿改嫁,这么多年一直不闻不问,她内心多少还是有点愧疚的。
有一次她无意间跟朱大伦提起这事,朱大伦却一拍大腿,“那笔赔款,何家应该分些给你才合理,你快点找他们要钱去!”
朱大伦不停地怂恿她,给她洗脑,久而久之,柳文娟心中对何家仅有的一点愧疚之心荡然无存,她竟也开始觉得,何家必须分她钱。
“怎么就没有我妈的份了?你爸当年出车祸死掉的时候,我妈还没跟你爸离婚呢,他们还是夫妻呢!”朱小莲扬着下巴说,语气咄咄逼人,一副倨傲又理所当然的样子。
“就算当年你妈跟我爸还是夫妻,但后来你妈偷偷改嫁,已等于是净身出户了,她没资格再来要钱!”何芝芝挡在病房门前,交臂抱胸说。 “嗐!你说净身出户就净身出户啊?我妈凭什么净身出户!要不是我妈替何家生下了你,他们何家现在可就绝后了!我妈这么功高劳苦,要你们何家分个七万块,难道不应该?”朱小莲叉着腰说话,她
嗓门大,这么高声嚷嚷,反倒显得她很有理似的。
朱小莲说话的时候,化着熏烟妆的眼睛一眨一眨的,何芝芝看着她,总有一种她是跟一头熊猫在说话的错觉。
何芝芝不得不服气,这对母女真是无耻出了新高度。
双方正对峙着。 忽然一个声音传来:“芝芝,这两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