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巨响,石胎炸裂,金黄色神血流淌满地,打湿了杨三阳脚下的云靴。
“道果!道果!你杀我孩儿,我与你不共戴天!我与你不共戴天!日后必然与你不死不休!纵使天涯海角,我也要杀了你!”瞧着那碎裂的石胎,流淌在地的金黄色血液,玉麒麟面色绝望,匍匐在地眼中满是死气。
杨三阳低下头,瞧着打湿了云靴的金黄色血液,不由得呆了一呆,听着耳边那充满诅咒的怒骂,眼中露出一抹淡漠:“今天我便放过麒麟族。自今日起,你我缘分已尽,恩断义绝!我蛮族与麒麟族的因果,一笔勾销。”
话语落下,玄黄天地宝塔被其收回,太极图缩回袖子里。
“嗖~”玉麒麟猛然钻身而起,一拳向杨三阳心口打去:“道果,我要你死!我要你死!还我儿的性命来。”
“砰~”
杨三阳周身混沌之气流转,刹那间将玉麒麟弹飞出去,瞧着那女子狰狞的面色,癫狂的眸子,杨三阳心中荡漾起一层涟漪,然后却又刹那间恢复了平静:“当年的错误,已经修正,所有恩怨情仇,到此为止。”
话语落下,杨三阳转身离去,消失在了不周山上。
“道果,我不会放过你的!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瞧见那远去的背影,玉麒麟面色癫狂,声音里满是撕心裂肺的痛苦。
“唉~”
一道幽幽叹息浮现,麒麟王出现在了场中,瞧着那破损的神胎,匍匐在地面色绝望的玉麒麟,手掌伸出,那神胎碎片与地上金黄色血液重组,化作了一团被其摄拿入手心:“吾儿,为父对不住你!”
玉麒麟默然不语,只是匍匐在地不断痛哭,声音里满是绝望、痛恨:“为什么?为什么都要逼我?为什么我要生在麒麟族?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要逼我?我的孩儿何其无辜,为何你们要逼我!道果,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不会放过你的!”
“孩子终究是你的种,孩子是无辜的!”白泽落在杨三阳脖子上。
“孩子确实是无辜的,但生在麒麟族,便是一个错误!”杨三阳面无表情道:“我与道义,终究是要做一了断。这次我饶过了麒麟王、饶过了麒麟族,下次她若在拿神胎来哀求我,我又该如何?”
“你可以将那孩子带走,自己抚养长大!”白泽叹了一口气。
“没时间了!”杨三阳抬起那枯瘦的手掌:“生在这世间,我一直畏畏缩缩,从未为自己而活,从未快意恩仇逍遥自在过!这一次,定要杀他个翻天覆地,杀得血染乾坤。”
白泽闻言默然,骑在杨三阳的脑袋上,小蹄子抓着自家下巴,露出一抹沉思。
大海茫茫,混为一体,整个天地乾坤,大海乃是一个整体。
大海中央,一株扶桑树灼灼,直插云霄而起。七只金乌在大海中沐浴玩耍,不断的嬉戏追逐,所过之处不知多少海族众生死于非命。
大海太大,就算扶桑树遮蔽了大海五分,剩下的那五分,也依旧是不可计量的领域。
龙宫上方,无数虾兵蟹将排布列阵,俱都是面色严肃的看向远方。
在列阵前方,一方祭坛摆好
八太子一袭黑衣,面色严肃的站在祭台前,一双眼睛看向远方,许久不语。眼底深处的那一抹焦灼、无奈,已经道尽了其心底的躁动。
忽然,不知何时,大海上风浪滚滚,一片黑压压的乌云铺天盖地遮天蔽日而来,向场中侵袭而至。
滚滚狂风,吹得人衣衫烈烈,无数虾兵蟹将东倒西歪。
“来了!”八太子眼中神光一凝,露出一抹凝重,瞳孔内露出一抹紧张,缓缓登临高台,一株香火点燃,插在了高台上,对着祭台拜了拜。
狂风滚滚,惊雷阵阵,在无尽黑风之中,一道混沌朦胧的人影走来。
“来人可是大法师道果?”八太子身躯挺拔,眼睛里露出一抹凝重。
“呵呵,你倒是好胆,比那些软脚虾强多了,做下如此恶事,还敢在这里大摇大摆的等我!”杨三阳周身混沌朦胧,眼睛里露出一抹杀机。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你来的倒是有些慢,我已经再次恭候多时了!”八太子站在祭台上,镇定自若的看着杨三阳,事到临头心中那诸般紧张情绪,此时尽数一扫而空。
杨三阳背负双手,上下打量着八太子:“我看不出你有何勇气来面对我,是谁给你的底气!”
“莫非,你不怕死?”杨三阳看着八太子:“也唯有如此,方才解释的通,你为何有胆子屠戮我蛮族,而不怕我事后杀了你。”
“哦?你这回可是说错了!我不但怕死,而且还非常惜命。这世上,不怕死的或许有,但终究是少数,而恰恰我却又不在此中!”八太子笑了笑。
“哦?”杨三阳闻言诧异的道了一声,不见丝毫杀机:“你既然怕死,为何还在这里等我?莫不是主动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