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越使臣将要来南渝的消息,在第二天传遍了整个京城。百姓们惶恐,生怕刚与北狄交战又得与西越交战。
西越与北狄不一样,北狄除了兵强马壮再无其它优势,最重要的是,北狄粮食不足,否则也不会常年骚扰南渝边疆。而慕容瑾便是利用这种劣势,叫北狄兵粮寸断,最后凯旋而归。
可是西越,既有北狄似的强兵壮马,也有不差于南渝的经济财力。
西越是个劲敌。
陈知栀走在街上,听着百姓们的闲言碎语,眉心微蹙。
“陈二。”
有人在背后叫住了她。
这熟悉的声音,一听便知是谢烯然了。
陈知栀也不转身,背对着他,“怎么?”
谢烯然走到她跟前,面对着她,“你一个人在这里晃悠什么呢?我跟你老半天了。”
“早就感觉有人跟在后面,只是没想到是你。”陈知栀瞪他。
谢烯然揉了揉鼻子,用无辜的眼神看着陈知栀,“你在担心西越的事情?”
“能不担心吗?南渝这几年安逸惯了,连个像样的武将都没有,”陈知栀撇撇嘴,心中对南渝现状很是不满意,“瑾哥大败北狄,也因此扬名在外,我猜,西越肯定已经了解了瑾哥,对付他也有了策略。”
谢烯然听着,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你点什么头啊?我现在都快急死了……”陈知栀咬唇,愠怒道。
谢烯然说:“在这儿站着说不方便。”他环顾四周,看见了附近的一家茶馆,然后拉起陈知栀往那里走,“前面茶馆说。”
进了茶馆,小二询问他们俩的意见后,离去准备,而陈知栀却是不满且疑惑地看着谢烯然,“你干嘛?”
谢烯然没好气地看着她,“你不是担心你瑾哥吗?你以为我不担心?”
陈知栀不语,赌气将头撇向一边。
谢烯然想了想,才认真地问道:“知栀,你真的以为,南渝能征善战是将军,只有瑾哥吗?”
“难道不是吗?”陈知栀不答反问。
谢烯然笑出声来,听他笑了这几声,陈知栀更是摸不清头脑,回过头,她怒视谢烯然,“还笑得出来?”
“好好好,我闭嘴,不笑了,”谢烯然无奈地摇了摇头,“知栀听说过夏皇后的哥哥,夏凌生吗?”
“夏凌生?”陈知栀一听这个名字,蹙了蹙眉,脑海中飞速思考着关于这个人的一丝一毫。
同时,小二端上了茶,笑嘻嘻地道了句二位客官慢用,便走了去。
陈知栀有了印象,试问着:“我记得南渝好像有这个人,而且很年轻便与先皇四处征战打下南渝江山。只是……他不是被陛下远调了吗?”
“是啊!”谢烯然笑着点点头,打趣道:“没想到你还知道这些呢!”
陈知栀哼了一声。
接着,谢烯然问她:“夏皇后与喻贵妃为弟弟争吵的事情你知道吧?为什么最开始陛下帮着喻贵妃可是第二天却突然变卦,向着夏皇后了呢?就是因为,西越使臣要到来的消息,传到了陛下的耳中。而陛下,急需有将军替他做好准备,夏皇后的哥哥夏凌生便是其中的一人。”
陈知栀托着下巴,认真地听着谢烯然的分析,最后,她问道:“可是,陛下是如何在一天之内得到西越使臣要来南渝的消息呢?”
谢烯然轻轻地拍了拍桌子,兴奋道:“这个问题,你问对了。我之前跟你说过南渝夜幕对吧?南渝夜幕的消息来源很广泛,来得速度也很快,而西越使臣要来南渝的消息,正是赤女告诉他的。”
是了,赤女留下的那封信,内容便是西越使臣将要出使南渝的消息。
陈知栀惊讶地哇了一声,不过很快又蹙起了眉,疑惑问道:“可是赤女为什么要告诉陛下?”
谢烯然愣了愣,显然没想到陈知栀会问这个问题,他轻咳两声,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吞吞吐吐说道:“你,也不想想,夜幕毕竟是南渝的夜幕,不管怎么样,还是得帮着南渝的,对吧?”说完,他还干笑两声。
陈知栀狐疑地看着他,“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谢烯然喝了口茶。
“你有问题,”陈知栀也给自己倒了杯茶,只是放在自己面前却不喝,“我发现你知道的事儿真多。连赤女告诉陛下西越使臣即将来南渝,这种外人不可能知道的事情都了解。”
“我……这不是小道消息吗?”说完,他看了一眼陈知栀,连忙又补充道,“赤女那事儿我可是只告诉了你一个人哦!”
闻言,陈知栀满意地点了点头,“乖,这才对嘛……”
谢烯然哼了一声。
陈知栀喝了杯渐凉的茶,又问:“西越使臣估计多久到达南渝?陛下什么时候将夏凌生调回来?我可不希望瑾哥又去战场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