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顺道笑嘻嘻地对陈知栀说:“听华儿姐姐说你担心她出事,就在这儿睡了很久的地板。不过现在没事儿了,我待会在华儿姐姐床头附近撒一些毒药,别人一接近就会毙命。这是药,提前吃了就不会有事儿。”
他说着,将一个小瓷瓶递给陈知栀,见她吃了一颗后,又给了谢芳华。
“好了,我先去睡了。”苏无名撒了毒药,处理了一下后,就离开了。
能睡床了,陈知栀自然高兴。
当谢芳华问她鲁翰收到香囊是个什么表情什么态度时,陈知栀就说:“直接揣怀里了。”
当个宝贝儿似的。
陈知栀在心里对鲁翰翻了个白眼。
谢芳华闻言,松了口气,嘀咕着:“这样就好。”一开始她还在担心,万一鲁翰不收这香囊,那可就糟了。
陈知栀耳力好,听清楚了谢芳华说得四个字,咂咂嘴也不想说点什么,只是觉得姐姐的心思越来越难猜测了。
“对了,”谢芳华这才发现自己手里还拿着书,放下书后,她想起来一件事儿,“你刚才慌慌张张进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这么一说,陈知栀才想起来这真是个重要的事儿,点点头,便将自己想说的都说了出来,最后问:“姐姐你有什么想法?”
能有什么想法?
如果那银矿的背后主人真的是喻尚书,那么只要让皇帝知道这事儿,喻尚书就彻底完了。不过如果不是喻尚书的,那就得另辟蹊径处理这件事情。
但是既然无意间知道这个私人银矿,那就得好好利用一番。
利用它做什么?自然是打压喻家。
怎么利用?自然……得靠夜幕。
“这种事情暂时我还管不了,”谢芳华对陈知栀只能这么说,“不过知栀,下次千万别再去那银矿了。”
既然听见了喻尚书的名字,那么银矿与喻家多半是脱不了干系了。如此,陈知栀若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去那个地方,那实在是太危险了。
陈知栀想了想,觉得那地儿似乎也再没有什么可以探究的地方,就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快去歇息吧。”谢芳华催促道。
“好!”
总算可以安心地睡一次床了,陈知栀兴奋极了,到了隔壁,倒床就睡。
谢芳华和陈知栀能够安心了,慕容瑾却是一刻也不敢放松。
伤势刚恢复个七七八八,就在这天夜里找了夏凌生谈论战况。
“你不好好休息,又来关心这些事做什么?”夏凌生就是担心慕容瑾,是一种长辈对晚辈的担心,也是一种主帅对将士的担心。
慕容瑾摇了摇头,“末将已经快好了,将军不必担心。”
夏凌生叹了口气,觉得慕容瑾这倔脾气跟当年年轻时候的自己真像。
慕容瑾从怀中取出一份图纸,那是谢芳华画得,他将图纸摊开,放在桌上,指着一个离西越大军扎营之处很近的地方,说:“将军,这儿是一座山,不高,但是险峻陡峭。”
夏凌生凑过去,将那用很细的线勾勒出的山看得清楚了些,“怎么?你想利用这块地做什么?”
慕容瑾收回手,说:“前天夜里,我去这里勘察了一番。觉得那儿的地形复杂,而且直通西越大军扎营之地,可以利用这儿好好地重创西越大军一番。”
慕容瑾的意思是,偷袭了西越大军就跑,西越军不追还好,追了,就利用山的地形地势,让西越大军的损失更惨重。
这是个好主意,不过危险的很。
而且……夏凌生眯了眯眼,“前夜?”
慕容瑾没有掩饰,“嗯。”前夜。
“你这小子,有伤还到处跑。”不过自己居然没发现,夏凌生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感叹慕容瑾武功高强的同时,也在替南渝高兴——这可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
慕容瑾觉得夏凌生真是个好将军,难怪,即使他这么多年不打仗了,那些副将还被他治的服服帖帖,看来除了出彩的军事手段,夏凌生还是个关心将士的主帅。
顿了顿,慕容瑾问:“夏将军觉得我的提议如何?”
这才是他关心的问题。
夏凌生微微蹙着眉,他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在思考着这事儿行不行得通。
“好,”夏凌生最后舒展开眉头,答应下来,“来人。”他唤来帐篷外看守的士兵。
“将军有何吩咐?”
“去把所有将军叫到本将军的帐篷来,就说是有要事相商。”夏凌生面带微笑,如是说道。
慕容瑾观察着他的表情,嘴角也浅浅勾起,看来,他已经认可了自己的计划。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