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许久也得不到答案,凤飞就晃了晃脑袋,决定不再想这事儿了。
不知不觉,他竟然快走到丞相府了。
看见有人从里面走出,凤飞连忙躲进小道,垂下头,他慢慢摘下面具,脸却被头发挡住,看不清他的面目。
“你回来了?”陈知栀手里提了一壶酒,看见谢烯然从门口进来,叫了他一声。
谢烯然点了点头,不过看上去他的兴致有些不佳。
陈知栀猜他又被丞相外公骂了,也没有多想,只是又笑着说:“无名哥说了,明日再用药材泡一次,就叫太医给瑾哥割腐肉,然后瑾哥的毒就可以彻底解掉了。”
谢烯然边走边点头,“那就好。”
陈知栀觉得不对劲了,换了只手提酒,她走到谢烯然面前,“你怎么了?又被外公骂了?”
谢烯然看了一眼陈知栀关心自己的眼神,实在不想将自己的情绪带给她,于是故作哭泣,“是啊!又被骂了!我好惨啊!”
陈知栀笑话他几句,又安慰两句,最后提起手中的酒在他的面前晃了晃,“我要进宫去看姐姐。顺道跟她说说瑾哥的事情。”
谢烯然点了点头,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轻松一些,说:“进宫?那你帮我跟堂姐转告一个字,就说‘是’。”
“啥?就这一个字?”高举着酒实在有些累,于是陈知栀放了手,听谢烯然说了之后,用疑惑的眼神盯着他。
谢烯然耸了耸肩,“没什么,总之你跟堂姐说一声。我被爷爷骂了,心情非常不好,所以要去睡一觉。”
陈知栀心情不好的时候也喜欢睡觉,所以就了然地点了点头,“那行,你去睡会吧。”
谢烯然嗯了一声,向前走着。
陈知栀也走了两步,但是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谢烯然的背影,见对方丝毫没有回头的意思,咂咂嘴,走向门口。
谢芳华并不知道陈知栀要来看自己,直到对方提着一壶酒来到自己的面前。
“姐姐,这酒是无名哥制药酒,特意叫我拿给你。他说对身体没害的。”陈知栀把酒递给了清芝后,如是笑道。
谢芳华笑了笑,拉着陈知栀坐下,“好。知栀怎么想着进宫来了呢?”
南渝规定,一个月家属只能进宫看宫里的人一面,陈知栀上个月进宫,还是四月中旬呢,这一转眼,都八月中旬了。
陈知栀看了一眼清芝放在桌上的酒,又看向谢芳华,“给你送酒来啊!对了姐姐,无名哥说了,只要明日太医成功将瑾哥临近心口的那块腐肉割掉,瑾哥就会没事了。”
闻言,谢芳华这几天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那就好。”
“姐姐,我一直没明白娘为什么这么喜欢去周迦寺,瑾哥一出事,她就又跑去周迦寺烧香拜佛了。”陈知栀开始和谢芳华聊起了家常,全然忘记了自己还答应了某人一件事情。
谢芳华点了点她的额头,“因为母亲担心慕容啊。她一直相信佛祖能够保佑人的平安,以前我在府上的时候,她还常拉上我去寺庙呢。”
不仅是周迦寺,谢氏还给许多寺庙捐了不少香钱。
“姐姐你相信神佛吗?”陈知栀好奇地问道。
从前姐姐还在府上的时候,母亲就爱找她去寺庙,因为陈知栀从来不去那种地方。倒不是说她不相信不尊重神佛,只是她不爱那种太过死板太过安静的地方。
这个问题让谢芳华楞了一下,想想,她才回答道:“怎么说呢?神佛只是心中一个执念,若你连自己都信不过,那么即使是漫天神佛,也帮不了你。”
“姐姐这话说得真好。”陈知栀感叹。
谢芳华笑了两声,又招呼着清芝把陈知栀带来的这坛酒给开封倒出。
这药酒的味道很好闻。
清芝倒了两杯,陈知栀端起酒杯正欲喝下,却突然又放下酒杯,犹豫用力过猛,酒竟然撒了出来。
“怎么了?”谢芳华见状,刚举起的酒杯也轻轻放了下去。
清芝连忙去找帕子来擦桌上的酒。
“姐姐,我突然想起来,谢烯然让我给你转告一个字。”陈知栀说。
“什么字?”谢芳华看着她。
“他说……是,”陈知栀不明白这个字的含义,不过她知道,姐姐一定明白,所以说完后,她问,“姐姐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谢芳华当然知道,不过这种事情,又怎么可能告诉陈知栀呢?
她故作深思,想了一会儿,缓缓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唉。”
陈知栀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被谢烯然耍了。
又聊了会家常,谢芳华留陈知栀用了晚膳后,陈知栀才蹦跶着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