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
陈知栀不管他,直接将谢烯然手里兔身抢了过来,再将兔腿递给他,“你吃。”等谢烯然接过去吃了之后,陈知栀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硬生生地将兔身掰成两份。这两份没分均匀,大的那半本来想留给自己,但是想了想还是吃了小的那半。
谢烯然烤了这么久的兔子,她不太好意思吃那半大的。
兔子吃完了之后,陈知栀打了个饱隔,嘴巴上的油又被她不自觉地用手擦了。实际上她还没吃饱,但是为什么要打嗝她就不知道了,陈知栀想着,回去之后再找点吃的,要不然今晚她可睡不着觉。
“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陈知栀躺在树底下,用手抱着头,“上次在墨城的客栈,姐姐答应我了要你和瑾哥一起给我弄烤鱼和烤兔子吃,现在烤兔子吃到了,还差瑾哥的烤鱼!”
谢烯然坐在她身边,手里的兔子还没有吃完,闻言,忍不住笑了笑,“没想到你这么贪吃啊!”
“哪儿是贪吃,饿了什么都想吃,饱了什么都不想吃。”
“还没吃饱?袋子里还有月饼。”
“嗯。”陈知栀觉得有些困了,眼皮子沉沉的,没一会她就闭上了眼睛。
好一会没听见陈知栀说话了,谢烯然叫了她几声都没有反应,仔细一看,居然睡着了。陈知栀舔了舔嘴巴,像是梦中也在吃烤兔似的。
谢烯然淡笑一声,起身灭了火,弯腰去抱陈知栀。
陈知栀不重,谢烯然力气也不小,抱起来也不是很吃力。谢烯然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陈知栀,她睡得挺香的,嘴角还有丝丝笑意。
其实细细看她,睫毛挺长,像是小扇子一样。
谢烯然看着她,站了一会儿,就抬步离开。陈府离这儿不远,不多时便到了,他将陈知栀安置好了之后,替她脱了鞋子,盖了被子。
现在的天有些凉了,陈知栀又爱踢被子,谢烯然挺担心她感冒的。
虽然说陈知栀的体质不差,但是真要感冒了,没个一月两月她是好不起来的。就比如去年春天的时候,她踢了被子睡了一夜,丫鬟们也没注意,然后第二天醒来整个人昏昏沉沉,后来严重了,整个人烫得可以用那温度来煎蛋吃。
这一病就是一个春天。
想这些事儿的时候,陈知栀的手已经很不安分地掀开了被子,谢烯然上前一步,又替她盖上。
“睡个觉都不让人安心啊……”谢烯然淡笑一声。
出了门,他嘱咐了好几个丫鬟,叫她们过段时间就去看看陈知栀,别叫她又踢被子睡一夜。丫鬟们想起去年春天陈知栀感冒的那件事儿,有些后怕,于是忙不迭点头应是。
谢烯然还是有些担心,但是想起谢芳华还交代了事情,只能离开。
回了一趟丞相府,听老管家说,谢老丞相还没有睡,谢烯然想了想,就去找他。谢老丞相正在院子里坐着发呆,谢烯然走近坐下之后,他才反应过来,“烯然?回来了?”
谢烯然点了点头,“回来了。”
谢老丞相有些倦了,但是躺在床上他却怎么也睡不着,于是就拢了件外衣跑到院子里坐着。
秋风有些凉,谢老丞相的意识清醒过来。
“爷爷,你还在想那件事呢?”其实不仅是谢老丞相在想,谢烯然也在想。
谢老丞相叹了口气,“怎么可能不想呢?”
谢烯然抬头看了一眼月亮,月亮基本是圆的,但是细细一看,总觉得有些缺口,“爷爷,早些休息吧。这件事情已经结束了。我想,爹和娘都不会怪你的。”
谢老丞相点了点头,“嗯。”
谢烯然离开了院子,谢老丞相望着他的背影又走了神。
谢烯然回了自己的屋子,换了一身白衣,当他打开柜子,看着里面安安静静躺着的一张白银面具,怔了怔。
他伸手,顿了顿才拿起面具,将其带好。
凤飞去找了傅学录。
傅学录的傅府已经被查封,现在他被安置在一个不大的三进院子内,他的屋子没有点灯,暗极了,凤飞进去的时候,他在发呆。
“傅学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