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里是没有秘密的,因为在皇宫,消息传得很快。
谢芳华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叫上清芝一道去了天牢。
赶到的时候,夏皇后也在,谢芳华还看见了慕容瑾。
“是什么时候发现傅思谊不见的?”皇帝问看守傅思谊的狱卒,火气很大。
狱卒跪在地上,身子有些颤抖,“就,就在刚才。”其实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明明一直在外头坐着,傅思谊没理由突然消失啊。更何况那牢门有被刀砍过的痕迹,按理来说他应该听得到那刀砍牢门的声音,可是当时他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皇帝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猛地将那狱卒踹翻在地,大骂一声:“废物!一个女子都看不住,朕要你何用?来人……”
他正欲处置此狱卒,却被谢芳华叫住了:“陛下,傅思谊无故消失,此事必不简单。倒不如派人去傅学录的住处看看,说不准能发现什么线索。”
皇帝冷眼看向谢芳华,“你怀疑是傅学录劫狱?”
“对。”
要知道,天牢可是密不透风的一个地方,想要从里面逃走并不容易,可是傅思谊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子却做到了,与其说是她做到了,不如说有人替她做到了。
谢芳华的话有道理。
夏皇后也道:“是啊陛下,傅思谊一个人从天牢逃出未免太假了,一定是有人从中协助。傅学录与这个女儿感情一向很好,对她也是宠溺得紧,若真的是傅学录暗中操纵,也不是不可能的。”
皇帝又瞪了一眼那身子颤抖得厉害的狱卒,大声吩咐:“来人!派人去傅学录的住处搜查一番!若是找不到傅思谊,就把傅学录给朕抓来!”
“是!”盛宗闻言,连忙去找人办事。
皇帝怒气未消,没人敢在这个时候上去说话。
慕容瑾一直看着谢芳华,想要从她的表情看出点什么,但是对方一直静静地站在那里,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她甚至只看过自己一眼。
回了御书房,皇帝坐在上头,谢芳华则与夏皇后站在一头,对面是慕容瑾。
不多时,傅学录被两个侍卫压上御书房,侍卫用未出鞘的刀在傅学录的腿上一打,傅学录就跪了下去。
皇帝深吸一口气,恶狠狠地盯着他,“傅思谊是不是你救走的?”
当然不是。傅学录冷笑着。他当然不会告诉皇帝,昨夜来了一个戴着面具的白衣男子凤飞,凤飞告诉他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去接傅思谊,傅学录一开始还不相信,但是当对方亮出喻尚书的令牌后,他便相信了。
于是他按照凤飞说得做,果真接到了傅思谊。
“回陛下,在天牢劫狱可是死罪,罪臣自知罪孽深重,又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劫狱呢?”傅学录低头,不慌不忙地说道。
对于他来说,这辈子最重要的除了官职就是傅思谊,如今没了官职,他就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全傅思谊。
皇帝猛地一拍桌子,自己的手也拍得生疼,但是现在他可顾不得这么多了。傅学录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自己的极限,身为一国之君,皇帝怎么可能还那么轻易地放过傅学录?
谢芳华微微垂首,心里计算着时间。
慕容瑾看了一眼怒火中烧的皇帝,他果真气急了,额头上的青筋都跳了起来。
“不是你还能是谁?”皇帝怒喝。
傅学录依然低着头,“陛下,凡事都得讲证据。昨夜谢老丞相拿出证据指证罪臣,罪臣认了。可今天陛下没有证据就冤枉罪臣,罪臣不认。”
“你——”皇帝气急败坏地指着他,一时半会儿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夏皇后看着皇帝这般模样,心中冷笑。
自从与喻贵妃闹掰了后,夏皇后与皇帝之间的感情也越来越差,巴不得天天看对方的笑话。
御书房内忽然安静下来。
可没安静多久,又有尖叫声响起。
“放开本小姐,快点放开……”听这声音,是傅思谊的。
傅思谊穿着皇宫宫女的衣裳,被两个侍卫拖进来,她不停挣扎着,可无论她怎么挣扎,对方就是不松手,当她看见傅学录跪在地上的时候,连忙又大吼:“爹?爹您救我……”
傅学录听见傅思谊的声音,猛然抬头去看她,“思谊?你,你怎么在这里?”
侍卫将傅思谊甩在地上,也不管有没有将她弄疼,而是对皇帝说道:“陛下,我们看见这个宫女鬼鬼祟祟地在御书房门外徘徊,于是就将她抓来了。”
皇帝闻言,爽快地狂笑两声,然后缓缓起来,暴戾地盯着傅学录,“怎么?现在你还要继续狡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