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夜舞家发生了一件大事——佐藤阳一病倒了。
夜舞信玄看望过后,吩咐让人照顾好佐藤阳一,这时,夜舞信佑自荐,由他来照顾佐藤阳一。
这让夜舞信玄十分开心,认为自己的弟弟终于能够为他分忧了,要知道以前夜舞信佑和佐藤阳一的关系并不好,夜舞信佑竟然能主动照顾佐藤阳一,肯定的看在他的面子上!
只是,佐藤阳一这一病倒,身边少了个出谋划策的人,夜舞信佑感觉如同失去右臂一般,少了许多力量。
再加上最近夜舞家正处于快速发展阶段,身边的事毕竟多,又少了佐藤阳一的协助,夜舞信玄更加无暇抽身,因此很少再去看望佐藤阳一。
夜舞信佑拎着饭盒,缓缓步入了佐藤阳一的宅子。
这间宅子很是简朴,几根竹子和腊梅装饰,很难以想象这是夜舞信玄最信任之人的住处。
这是佐藤阳一自己要求的,他素来喜欢清静的环境,除了平时传达消息嘱咐别人外,其他的事都是自己做的。
现在佐藤阳一病倒了,身边没有一个侍女能够照顾他,因此夜舞信佑才能自荐前来照顾佐藤阳一。
夜舞信佑推开紧闭的木门,瞧见一个面容枯槁、头发散乱的老人静静地躺在床上休息。
佐藤阳一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吃力地坐起身靠在床沿上,一双浑浊的眸子盯着夜舞信佑。
“佐藤君,你该吃饭了。”
夜舞信佑将饭盒放一旁的桌子上,从里面拿出一碗粥来,这似乎是考虑到佐藤阳一年纪大了,口齿不好,消化也不好而准备的。
佐藤阳一瞥了眼夜舞信佑,剧烈地咳嗽了几下,然后默默地接过这碗粥,慢慢地喝下了肚。
他非常清楚,与其等着对方灌自己下肚,还不如自己动手。
夜舞信佑看着佐藤阳一一如既往地把粥喝了干净,消瘦的老脸上没有一丝慌张和愤怒,永远都是这么平静。
面对如此平静的佐藤阳一,夜舞信佑握紧了双拳,他所期望的表情一点都没有出现,佐藤阳一越是平静,夜舞信佑越是难受!
看着佐藤阳一那平淡的表情,夜舞信佑感觉对方才是占据着主导位置,甚至看他的眼中带着一丝丝怜悯。
夜舞信佑不明白,佐藤阳一凭什么还能这样平淡!他的身体状况明明一天天下降,已经到了濒临垂死的地步,他为什么还能这么平静?
佐藤阳一身边的人本来就好,连最后一个传达消息的人都被他调走了,他现在是与世隔绝的境地,无法求助,只能静静等死,他为什么还能这么平静?
夜舞信佑不相信凭着佐藤阳一的智慧,猜不出这一切是他搞得鬼,明明面对着要害自己的人,他为什么还能这么平静?
“佐藤君不想知道自己到底得了什么病吗?”夜舞信佑微眯起眼睛。
佐藤阳一靠在床沿,仅仅是这样他也非常的吃力,听到夜舞信佑的话,反问道:“他们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除掉我?”
“夜舞家主之位!”
佐藤阳一闭上眼睛,叹息道:“果然如此。”
“其实他们根本没有想要你的命,他们只是想让你休息一下,不要妨碍到他们的计划。”
“计划?联姻的计划吗?”佐藤阳一睁开眼睛,看向夜舞信佑的的眼中带着浓浓的讽刺意味,“你知不知道他们对夜舞家有所图谋?就算你得到了夜舞家主之位,你又有什么用?”
夜舞信佑心头的不爽更盛了,道:“佐藤君现在已经自顾不暇了,还有心思关心夜舞家?”
“总比你这个目光短浅的人好!”
“我目光短浅?”夜舞信佑气极反笑,“我知道他们对夜舞家有所图谋,但那又怎么样?只要我坐上家主之位,我就有信心抵抗他们!”
佐藤阳一眼中的讽刺消失了,转而变成了怜悯,肉眼可见的怜悯。
这让夜舞信佑怒火中烧,他不明白佐藤阳一有什么资格怜悯他!他佐藤阳一只是一个将死之人,有什么资格怜悯他?
夜舞信佑压下怒火道:“刚刚说了,他们只是让你休息一下,没有想要你的命!佐藤君,你对夜舞家非常忠诚,而且足智多谋,说实话,我也不想杀掉你……”
佐藤阳一接过他后续的话:“但是我信玄那边的人,我是你的绊脚石,你一定会除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