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校长室内出现了一位少见的人。

冰凉的夜风吹拂白色长纱的窗帘，略微敞开的窗台透露出逸世学院的美丽宁静的夜色，校长坐在椅子上，略显意外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校长露出了一丝揶揄的微笑，注视着面前的男人：“说起来，凌子帆小朋友，你们也是刚回学校就给我们来一个大新闻呐，飞车？我活了六十多年还没坐过呢！”

没错，夜里出现在校长室的男人正是凌子帆，至于他来这里的原因，自然是有的。

听到校长调侃地提起早上的“飞车事件”，凌子帆苦笑连连，表示这是洛小影做的，与他们无关。

而校长也是略显头疼摇了摇头：“这个我知道……唉，洛小影小朋友还真是肆无忌惮啊……”

作为一名教育家，校长的职业生涯中见过不少狂妄、调皮、自我的学生，这时他总能从某个方面改变他们，让他们融入群体、遵守纪律变得更好。然而，洛小影的古灵精怪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说这个了。”

校长重新将目光放在凌子帆身上，微微一笑。

“你变了。”

“什么变了？”凌子帆上下看着自己。

校长摸着下巴，似乎是在寻找合适的词汇。

“你知道蛇吗？每一次蜕皮，蛇的体型就会有所增加，食量也会增加。”

这种改变并不是行头上的改变。

初次见面时，校长觉得这位少年初出茅庐，带着几分拘谨，用沉默保护自己。

在逸世学院生活过来一段时间后，似乎成长了一些，作风轻快干练了不少，这几乎是每一个来逸世学院的学生都会经历的阶段。

但是只是阔别一个月后，校长觉得凌子帆小朋友又升级了，这一个月仿佛他过来几年一样。

凌子帆小朋友似乎蜕变了，腰板挺直了，气质变得更加成熟稳重，并且弥补上了他最为缺乏的自信。

“可是我是属马的……”凌子帆下意识地吐槽。

“呵呵，那我换一种说法好了。战马会本能的畏惧火光和巨响，可是经过训练之后，它们会变得英勇无畏，交战时会撕咬敌军的战马……这点和人很像。你的眼神告诉我，你这段时间过得并不平凡。”

校长深深地注视着凌子帆的眼睛。冬夜的寒风从窗外吹进，平添了几分沉重与寒冷。

凌子帆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笑着回应道：“是啊，经历了抉择，经历了生死，守护了许多秘密，保护了重要的事物……亲自经历了这些，我想是个人都会变的吧。”

他也说不上自己变了什么，但总觉得和以往不同了。

“发生什么事了？”校长收敛了笑容，严肃地坐直了身体。

“原来校长您不知道吗，我还以为是您让我走这一趟的。”

凌子帆有些意外，他以为校长知道望东的这件事，没想到校长还真是觉得他只是去献血了。

“我从来不能拿我的学生开玩笑！”校长十分认真。

“校长，我想在这之前讲一个故事……”凌子帆低下头，“她并不是个好人，可也不是个纯粹的坏人。”

“不急，我们可以慢慢聊，夜还长着呢。”校长哼着莫名的曲调，从柜子里拿出一包茶叶，打算亲手泡一杯香味醇厚的茶。

于是凌子帆将羊未的故事讲了一遍：村庄遭遇蛮夷侵略，被东帝拯救，从此心生爱慕追随着这位王者；为自己效忠之人奉献一生，可是却在东帝病榻前陷入深深的执念；世人皆想长生，却长生不得，她却因为执念超越生命的桎梏活了五千余年，只为了这次复活自己的陛下。

“听起来，是位难得的奇女子。”校长抿了一口茶水，要知道五千年的孤独、岁月的侵蚀足以将任何人击垮！

“然而她复活余下十卫，且不顾天下苍生放出来了穷危，还把战火带到望东，为此无数望东之人献出了生命来守护他们的家园。”

“是啊，这世上总会遇到几个不可理喻的人，他们会因私欲给世界带来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