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之前,校长嘱咐过凌子帆,不管是为了他们自己还是逸世学院,绝对不要介入西洲的王位争夺战。
凌子帆不仅仅是代表着琉雅·奥帝薇娅的朋友身份,同时也代表着逸世学院,逸世学院历年来保持中立,如果他们支持琉雅·奥帝薇娅夺取王位,那势必会让其他大洲怀疑逸世学院与西洲过于亲密。
校长告诉过凌子帆,他与帕科·乌芬里斯约定只有一点——保护好琉雅的安全。其实不要帕卡许诺什么条件,校长也会答应,因为琉雅是逸世学院的学生,即使她退学了。
“你们还说我阴谋论,呵呵,你们不也这么想的吗?”洛小影撇了撇嘴。
“我们这是以防万一,没有流血冲突那是再好不过。”
“狡辩!”
凌子帆当然不是狡辩,他希望不会发生的流血冲突是极大可能的,因为西方的王位之争在东方人看来有时候简直是小孩子过家家。
什么自己军队没粮饷向敌人求援,结果对方还真慷慨解囊了……
什么两家贵族因为族徽相似,打仗打出了感情直接合并共同开启王朝……
虽然西方的权力争夺中也不乏残忍和血腥,但较之东方式的残酷,究竟不可相提并论。
毕竟在他们脚下这片土地上,得到了王位并不意味着得到了一切,丢掉了王位也并不一定就意味着失去一切,人们也自然不会像东洲人那样不顾一切,偏执而疯狂。
甚至这边的政治中有一个传统,那就是做过国王的人即使被从王位上推下来,也应当受到必要的礼遇,不可羞辱。因为胜利者要表现出骑士精神之一,即同情弱者,对失败者宽宏大量!因此,欧洲权力斗争中的失败者鲜有被处死的例子。
看似可笑又合乎情理。
综合上述情况来看,从理性角度凌子帆并不担心严重的流血冲突,毕竟西洲王位之争讲究骑士精神,再加上现代社会以和平为主,估计仗都打不起来;但从感性角度,凌子帆身为一个东洲人,东洲王位更替永远伴随这血腥和无情已经深入骨髓,他实在乐观不起来。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
女仆长诺维希·伊甸园端着步子走到了一扇门前,正欲敲门时忽然听到里面传来的悠悠琴音,于是她缓缓推门而入,见到了里面的景象。
窗外的阳光透过彩色玻璃映照出绚烂的光彩,琉雅·奥帝薇娅独自一人坐在钢琴前,金色的长发在后背散开垂落于地,身上一袭白色长裙,仿佛天使降临。
纤细的手指按在黑白的琴键上,高潮部分,叮叮咚咚的琴音如流水般倾泻而出,美妙的身躯随着音乐跃动而沉迷摇晃……
琴房里不止坐着一位王女,还单膝跪着一位绅士大臣,帕科·乌芬里斯平日里骄傲的头颅低垂,向王女忏悔请求其原谅。
琴音在房间里流转,此时多了一位端丽的女仆,她静静的站着,目光牢牢地注视着弹琴的孤高之人,充当一名听众。
随着葱白的手指按下最后一根琴键,闭目的王女睁开眼睛,淡淡问道:“起来吧帕科,我原谅了你的僭越之罪。”
绅士般的男人敬谢之后站了起来,然后一丝不苟地抚平西装上的皱纹,与诺维希对视一眼微微点头算作打过招呼,随后离开了琴房。
诺维希微微鞠躬道:“殿下,您的朋友等候已久。”
“我等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