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司马天他们这个时候过来，肯定就是希望卢玄机给拿个主意。

毕竟他们已经亏损到精神混乱六神无主的状态了，肯定只能求助于更懂的人，而卢玄机作为五姓七望之一的范阳卢氏的家主，无疑就是这方面的佼佼者。

只可惜今时今日，这位佼佼者也照样被李祐打得鼻青脸肿！

因此三人闻言也是一时语塞。

“这……”

张嘴了半天，司马天最后只能恶狠狠道：“只有最后一个办法了！那楚王李祐不是在招人去提炼食盐吗？那我们就派自己的人过去，偷偷把这方法都学过来！”

柳宏听后眼睛一亮道：“可以啊！虽然有些铤而走险，但最起码不会毫无还手之力了！”

然而卢玄机听后，却是摇了摇头，露出苦涩的笑容。

“没用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柳宏不满道，“这怎么听都很可行啊，怎么就没用呢？”

卢玄机叹息道：“这种事情并不是没有先例，三位大人想必听说过那李氏草纸吧？那同样是楚王殿下的产业，也同样是从未有过的东西，收益无比巨大，让很多人都非常的眼红。”

“这个我们自然是知道的。”

司马天和柳宏都点点头，只有何耀皱了皱眉头，发现卢玄机对李祐的称呼已经改变了，变为了真正的尊称。

“那草纸就像如今这精盐一样，楚王殿下同样有招工去制作草纸，难道就没人想通过这个方法拿到配方方法么？那几位大人可看见有谁成功了吗？”

司马天等人一下子就愣住了，好像确实是一个都没看到啊！

没等他们回答，卢玄机就继续道：“不瞒诸位大人说，其实我当初也是眼热草纸行业的其中之一，所以早就派人去探查过了，得出的答复是铜墙铁壁，极难得手！”

“因为每一位工人，都在单独的工坊里，只负责所有步骤里的其中一个小步骤，甚至可能仅仅只是往里面加水而已，这样的工序都会被单独安排在一个工坊里做！”

“也就是说，没有工人知道全部工序？”司马天一愣，随后道，“那我们高价在每一个工坊里都收买一名工人不就得了？”

“确实也有很多人是这样想的，”卢玄机摇头道，“但很遗憾的是，你就算知道了全部方法，你也不知道是什么顺序，光是这个不同步骤间的顺序，都能排列出无数个组合了！”

“况且每一位工人，都是和楚王殿下签订过严格的保密契约的，一旦泄密那么可不只是重金能解决的事情了，完全就会被直接通缉，终生都只能在逃亡中度日！”

在场众人听得都默然不语，或许一般商人签下这种契约，效力和威慑力都不够强大，但若是由具备刺史府身份背景的李祐签下，那可就完全不一样了，效力和威慑力将会直接达到最高级别！

谁敢无视的话，那么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一辈子的牢狱之灾！

沉默许久后，何耀才叹气道：“确实会有个别人，为了重金而铤而走险，宁愿拿着钱终生逃亡……可若是想让所有步骤的工人都能如此疯狂，那就太不现实了，基本上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