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输长林正坐在李祐的马车中,拿着李祐画的一幅未来建立在薛延陀和夏州边界的工厂图,正在不住的认真研究,还不时的询问几个问题。
“殿下,您说要招收薛延陀的人进入咱们的工厂里做工,我虽然不反对,可是咱们在住房的条件上还是应该和大唐的工匠分开的,毕竟汉夷有别,不应该让他们住在同一屋檐下!”
公输长林指着几栋密集的挨在一起的宿舍楼,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长林,孤且问你,孤要在薛延陀和夏州交界的地方开设流水工厂是为了什么?”李祐懒懒的问道。
公输长林想了一下,然后回答道:“嗯……回殿下,草民觉得您是要压榨薛延陀部的劳动力?”
“毕竟咱们给大唐的工匠薪酬很高,那是我们的同胞也无可厚非,而到了薛延陀之后,给他们部族的时候只需要付出一点点的粮草,就可以让他们为我们工作了!”
“大错特错。”
李祐摇了摇头,解释道:“若是孤要压榨他们的劳动了,那何须带这么多的工匠过来?孤又何须亲自到来?孤要做的,不是要压榨他们的劳动力,相反还会给他们一个十分公道的薪酬!”
“这……这是为何啊?”
公输长林开始理解不了李祐的脑回路,只得狐疑的问道。
“你想啊,若是薛延陀的部族知道了,为大唐工作,付出了体力就会得到公平的薪酬,他们就可以用这些薪酬过上幸福的日子,这是不是会形成一种依赖性和惯性?”
“到那时候我们的工厂一旦撤走,那他们就只能继续回到原来的地方谋生,可是薛延陀那些所谓的贵族,会给他们像咱们这么公道的报酬吗?”李祐引导着公输长林的思维。
“这……”
公输长林想了一下,肯定的说道:“不会!就算是在大唐,哪怕是对百姓最好的权贵们也不会给出像唐科院流水工厂这样丰厚的报酬,这样的报酬天底下只有咱们这一家!”
“没错,你再想想,待他们回去后发现,不但干的工作变得更重了,反而薪酬远远不如大唐给他们的,那他们会怎么想呢?肯定会不满意呀!”
李祐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继续说道:“而你再想想,一个穷人突然暴富,那他还愿意过以前的苦日子吗?”
“不愿意!他们一定不会愿意回到过去的生活的!”
公输长林仿佛明白了什么,可是却有点不太清晰。
“不愿意就会滋生出不满,积蓄的不满会造成他们薛延陀部的阶级对立!到时候,薛延陀的内部可就乱套了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