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炮声噼里啪啦地响个不停,唢呐声从村头一直传到村尾,一条小道上,迎亲的队伍簇拥着坐在马上的新郎,新郎英俊潇洒,挺拔地坐在马上,不时转头看向后面的花轿,脸上带着笑意。
李唧唧坐在花轿,从未化过妆的她今日也算是开了戒,脸上画上了精致的妆,唇上是娇艳欲滴的红,以至于她早晨照镜子的时候都被镜子里的美女子美到了。
她挑开花轿的帘布想要看看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顾远木,无奈眼前只能是一片红,所以此刻她只想把头上的红盖头一把掀掉。李唧唧是一个行动主义者,擅长化一切想象为实际,于是她便真的这么做了。可是还没看到自家的亲亲小相公,就被花轿旁边的喜婆骂了一顿。
“这姑娘,这盖头可是晚上洞房的时候相公掀的,你在这里干着个什么急?”此喜婆身高八尺,长得魁梧壮硕,左下巴上有一个铜钱眼大小的黑『色』大痣,曾经将镇上首富的奇丑千金形容成是潘金莲在世,成功骗到一位貌胜潘安却无大脑的美男子,使他们“幸福”地结合在了一起。从此,此喜婆就成了山莲村最牛『逼』带闪电的喜婆。
李唧唧瞪了这喜婆一眼,心里默默念到,我就着急就着急,你咬我啊!想完,忿忿不平地将盖头盖了上去。
喜婆哼了一声,将背愈发地挺直。
旁边抬花轿的几个小厮叹了一口气,在身高与身材都自愧不如的深深地自卑里,将花轿抬到了顾远木家。
平日里冷清的木门上贴上的喜庆的大喜字,破烂的院子里如今被打理得一干二净整整齐齐,到处都是一片红『色』。
门口站着几个要糖吃的小娃娃,不停地嚷嚷着“恭喜顾夫子”之类的话,顾远木心中高兴,于是便抓了一大把糖分下去。
虽然顾远木并没有太多钱,但是这成亲的仪式确实办得庄重与热闹的,照他的话来说,自家媳『妇』从今天起就完完整整地是他的人了,这么好的日子当然要办得越热闹越好!
顾父顾母心里纵然有万般不满意,也拗不过自家三郎,况且,这办酒席后收的份子钱与贺礼,他们自然也是要捞一捞的。
李唧唧被自家相公领着拜了几拜,临走时也没有收到顾父顾母的红包,便被匆匆送入洞房。
顾远木被留在了酒桌这个水深火热之地,不醉就不许入洞房。这可把顾远木急得,一杯杯酒下肚,脸已经红的不成样子了。
“顾三郎,恭喜你,早生贵子啊!”王麻子一杯酒递了过来,顾远木还来不及道谢,便被灌了很多酒。
“是啊,顾三郎,你可要好好对待自家媳『妇』啊!”李大哥也端起一杯酒,直接灌了进去。
“哈哈,三弟,当新郎官的滋味爽吗?”顾远山笑了笑,想起自己与刘晓氏成亲时,也是被他们整得够呛。他转头看了一眼坐在身旁的刘晓氏,发现她也微笑着看着他,彼此眼中只有彼此,顾远山的温柔无处逃匿,暗地里握紧了刘晓氏的手。
“哟,真恩爱啊!”大姐顾远芳坐在桌子最边处,身后是一家子老小六个人,她看到顾远山与刘晓氏的恩爱,心里很不好受,想她自嫁进孙家起,就被窝囊废丈夫欠下的债压得喘不过气来,为了养活一大家子人,天天『操』劳想方设法从这家那家捞油水,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凭什么这不下蛋的母鸡,就能得到二弟的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