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名字传进她的耳朵里。
秦怜。
秦姨娘提到秦怜,穆春心里陡然一咯噔。
秦怜是秦姨娘亲妹妹,上一世住进穆府,跟她和穆夏没少对着干,将三房搅得一团浑水,许多想不通的事情里面,都有秦怜的身影。
穆夏被严家拖出去施暴侮辱后,神志不清,口中当时骂的也是秦怜。
穆春后来想明白,秦怜怕是没少在害穆夏的过程中出力。
穆春情知决不能让秦怜住进来,此刻听穆文义的意思,却是答应了。
她走近逗弄弟弟玩闹的穆夏,冷声道:“秦姨娘要让她妹妹住进来,姐妹联手,怕是居心叵测。”
穆夏的手指僵住,扭过头看着秦姨娘和穆文义说说笑笑,想到苏氏借口身体不舒服,在这么热闹的场景下,只能一个人闷闷待在屋里,就气不打一处来。
只是,她也不是笨人,扭头瞧穆春:“你也是居心叵测吧。”顿一顿又道:“父亲看样子是答应了,我阻止不了!”
两个人说是姐妹,实际上井水不犯河水,穆春向来对她没有这样好心。
“世间上好人有两种,一种是无条件为人,一种是有条件为人。我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有条件利人的事情,我还是能做一些的。”
穆春开诚布公,十分坦诚:“你我联手,让姓秦的进不来。她不来,穆家事情少,我母亲也轻松。”
穆夏狐疑地瞧了穆春两眼,见她神色坦荡真诚,不似作假,冷笑道:“倘若是为这个,我便信你一回。你有什么法子?”
苏氏怯懦,穆夏不得不处处为母亲出头。
人同此理,穆春为周氏考虑的心情,反倒真切打动她。
穆春知道穆夏向来比自己聪明也拎得清,笑道:“法子多得是,只看你是想阻拦一时,还是彻底了断。”
“自然是彻底了断!”穆夏想都不想。
一个秦姨娘就够糟糕,若是再来一个,加上穆文义的护短,苏氏不被气死才怪。
“那就要借助妹妹跟苏家的关系了。”穆春跟穆夏窃窃私语。
穆夏听完,有些不忍:“如此过分了些,她只是过来借住而已,阻着不让她来便是。对付人也要光明磊落。”
此刻秦怜还未对穆夏出手,计策听起来自然是阴险了些。
穆夏性子坦荡泼辣,不愿意苟同。
可想到秦怜日后做的那些事,穆春委实觉得这一切都是她该受的。
穆夏不能理解,穆春说服不了她,局面一时僵持。
“前半段就行了。后果我一力承担。”穆夏想了一想,还是觉得不愿意如此下作,对穆春提出要求。
穆春知道她执拗坚定,只能答应下来。
翌日一早,秦姨娘跟穆文义说好了,就来禀告周氏:“……家里哥嫂容不下,总是想法设法跟她吵架,妹妹给我写信求助,先住一个月……”
周氏见穆文义都答应,自然不会阻止,点头命玉嬷嬷收拾一些必备之物去南院,给秦怜安排房间。
穆春瞧着秦姨娘春风拂面,扭腰摆臀地离开东院,进了周氏屋子。
“……是不是秦姨娘的妹妹要进来了?”穆春问。
“恩。你三叔答应了,我也不好管。”周氏笑:“你倒是消息灵通。”
“我还有更灵通的消息呢……”穆春笑着道:“上一次在庄子里,有个妇人跟秦姨娘家住的近,说秦姨娘的妹妹好福气,说了一户好人家,只是她不干,上赶着想给更有钱的人做妾,跟她哥嫂闹了好几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