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认命却又无计可施的茫然,让她迷迷糊糊喝下侍女端来的茶水,然后昏昏沉沉的睡了。
晚间,一顶小轿子,将她从穆家西府的角门抬了进去。
脸上被泼上冰凉的水,她一个激灵便醒了过来,见不是自己的屋子,吓得魂不附体。
片刻后才明白过来,这里就是穆家,曹氏用药迷昏了她。
她想挣扎反抗,门口传来说话的声音:“母亲,那严家女儿不过十五岁,我如何下……”
“行了行了。”穆文双的娘,穆二老太太推他进门:“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如今过了三十,这是你顶要的任务。至于吕氏那边生气,那是她不识大体,不懂道理。自己生不出儿子来,还拦着别人生不成?”
穆文双听见吕氏就头疼,这些日子她可没有少跟自己闹腾。
后来还是穆二老太太见她似乎是故意找茬,这个也不满意,那个嫌黑嫌丑,果断将吕氏踢到一边,自己定了这门亲事。
严家虽然是商户,却也是阳岐城赫赫有名的人家,她家的女儿即便是庶出,那眼界见识,也比贫苦人家的闺女要强上百倍。
加上年纪小,在穆文双看来别扭,可在穆二老太太看来,那可是开枝散叶的好年纪,往后生个十几年的孩子不在话下,不像吕氏,才三十就生不出来了。
因此穆二老太太一下子就定了严云艳。
见吕氏不识抬举,不肯点头,索性也不管她,径直纳了进来,省得夜长梦多。
穆文双见严老太太拿“孝”字压他,一时找不到话来反驳,硬着头皮进了新房。
见屋里一个新娘子,一个严家带来的陪嫁丫鬟,便遣了丫鬟出去。
那丫鬟是曹氏派过来看着严云艳的,恐她作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让严家蒙羞,便冲严云艳作了一个恶狠狠的眼神。
严云艳默不作声,当没看见。
穆文双见她低着头,颇有一股小女儿的娇羞,手却止不住颤抖,似乎是害怕。
他温和笑着道:“你若是不愿意,我教人送你回去。”
“别。”严云艳立刻反驳。送回去了她哪里还有活路。
穆文双也意识到了不妥当,片刻后才说道:“或者你就待在穆家,等你长大些,你想做什么,再同我说。”
严云艳跟他大女儿穆荷差不多,穆文双几乎是用疼女儿的标准在对待她。
严云艳本来惊恐的心,听了穆文双温和可亲的话,眼泪止不住扑簌簌掉下来。
她亲爹严子俊忙于生意,加上曹氏两面三刀,明面上对她不错,实际上可是极尽刻薄,一时感动。
见穆文双要走,一把拉住他的衣袖:“……不是……”
“不是什么?”穆文双和蔼的问道:“不想留在这里?想回家?”
严云艳一时又茫然,不知道如何选择了。
她自己掀了盖头,抬眸看穆文双。
她长得并非十分明艳,却生的端丽,严家的女儿没有差的。
穆文双一下子就移不开眼,觉得自己似乎是有心悸之象。
他强忍住了,说道:“你晚上好好想想,明日若是不愿意……”
严云艳根本没听见去她说的话,她以为三十岁的男人应该是个糟老头子,没想到是个儒雅书生。
联合曹氏的话,知道穆文双是官老爷,暗道果然一看就是好学问的人,肯定也是为民做主的青天大老爷。
他的眼眸里,没有她设想的贪婪淫秽的光芒,却是怜爱与疼惜。
她从未被这样对待过。
“你先睡,不过我得睡在地上了,否则不好和母亲交差……”穆文双又道,正要唤丫鬟进来打铺盖。
严云艳柔软的双臂勾着他的胳膊,低声如蚊子嗡嗡:“地上凉……”
穆文双还未听明白,耳朵靠近些,“你说什么?大声些。”
却只觉得耳朵边上一股痒痒的热流,严云艳双臂揽他脖子,将他带倒在床榻上。
穆文双初时还能抵挡,可小姑娘的青葱水灵,那绵绵软软的声音似乎能摄人心魄。
他不到片刻就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待衣衫尽退,瞧着严云艳胸前还未发育完成的小山丘,一时愧疚感又让他冷静几分,就要下床穿衣裳。
严云艳以为他嫌弃自己,将脸蒙在被子里呜呜哭了起来。
穆文双手足无措,只得又上床抱着她,像小孩子那样哄着:“你还小,等你身子长成了……”
“你哪里是嫌我年纪小,你是嫌它小吧。”严云艳赌气将他的手拿起来放在小山丘上:“她会长大的。”
“我不是嫌弃……”
“不嫌弃你就亲亲她……”严云艳抱着穆文双:“我不小了。我知道你要生儿子,我会给你生一个儿子的。”
“我不是什么好人。”穆文双想起大嫂刘氏故意送给他的丫鬟,那丫鬟快二十了还未婚配,他那时候下口,可不像现在这样纠结。
后来那丫鬟被赶走了,他这才明白是刘氏授意,她有意勾引,心里有气,竟然也没管。
想起此事,心里歉疚的很。
“你是。”严云艳认准了绝不改口,她攀附在穆文双身上不肯撒手:“我知道你是。”
穆文双还未反应过来,严云艳又开始扒他还未完全穿好的衣裳,脸贴在他的脸上:“刚才我是不情愿来你家,现在我愿意了。你别嫌我小,我也不嫌你老,咱们好好过日子。”
穆文双被她这一番表白弄得心神漪荡,到底男人本色把持不住,又扑她上床,惹得严云艳咯咯直笑。
翌日一早,吕氏火气十分大的不肯和严云艳敬的茶——本来这茶是该昨晚上就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