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场景塑造人,要进入那样的地方,必须要有合适的装束,就像女人在某些场合一定要穿高跟鞋一样。
但这还是解释不通。衣服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外形,但是气质却是无法改变的。
苏赞陷入记忆中的一幕,那天的叶文成全身上下的气场都变得十分陌生,走路的姿势,眉眼的神情,甚至衣服下摆随着步伐摆动起来的弧度,都显得那样随性又清绝,一点不像自己和金唤猜测的那样,是被迫营业的状态,反而有种……
苏赞绞尽脑汁想了半天,脑袋里蹦跶出一行字来——“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
叶文成那天给他们的,就是这种脚下生风,带着一丝匪气的地主风范。
心里有什么东西似乎在慢慢浮出水面,但是苏赞努力不去想,以至于身体绷得紧紧的,手指也在微微发力,接着……捏断了一根薯条。
方巾男人啧了一声,又拿起餐巾拭了一下嘴角,慢悠悠的开口:“看来是吵架了。”
苏赞投过去一道肃杀的眼刀:“你说什么?!”
男人轻轻摇了摇头,满脸慈爱的转过身来,正对着苏赞,语气可谓苦口婆心:“这位女士,看你在大周末的时候独自在这里买醉消愁,我于心不忍。听我一句劝,那些年纪轻轻就很能赚的男人靠不住,他们哪里知道疼人呐?还不是看谁新鲜跟谁玩一阵子,玩完了提裤子走人?这种人我见的多了,像你这样的姑娘我也见得多了,最后都是些什么下场?人走茶凉、人老珠黄、芳心错付、悔不当初啊~所以啊,你还是赶紧擦干眼泪振作起来,走出这道门,去外面好好看看这大千世界,别因为一棵烂木头放弃了整片森林。”
苏赞目瞪口呆的坐在位子上听完这一通长篇大论,只见始作俑者发表了完了演讲,心满意足的转回去,端起桌上的红茶喝了一小口。
“不是,先生,请问您有事吗?”半晌,苏赞忍着气发问。
“我?”方巾男人指了指自己,笑眯眯的回答,“我没事啊,要不怎么能在这里喝茶,跟女士你闲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