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苏赞的表情一下子凝滞了。
她看到了一张照片,拍的是空镜头,没有人物,画面的中心是一扇四周缀满爬山虎的老式窗户,窗边不远处的外墙上有一盏古旧泛黄的壁灯。
那个窗子、那些爬山虎、那盏壁灯……记忆中的无数次,年幼的自己噘着嘴,被妈妈牵着手往家里走的时候,回头望着那一扇亮着灯的窗,抱怨着晚饭又不能跟爸爸一起吃……
那是苏庆国办公室的窗户特写,苏赞绝对不可能认错。
她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轻微的扭头确认了一下没人注意到这边,然后悄悄的把那张照片传到了自己的手机里。
“郝姐,徐微草的照片传过来了,我已经看好了。”苏赞走到里屋的门边,敲了一下门。
“嗯好,手机搁那吧~”郝姐头也不抬的回了一句,眼神专注的盯着自己面前那台笔记本。
苏赞放下手机,看了那台笔记本一眼,然后转身回到自己座位。
那张照片是怎么回事?是有人拍了发给郝姐,还是她自己拍的存在了手机里?不管拍照的人是谁,他们又为什么要拍自己父亲的办公室窗户?苏赞一时心绪凌乱。
她刚才特意观察了一下郝姐的那台笔记本,轻便小巧,她不在办公室的时候,那台笔记本也不在,显然是随身携带的。那台笔记本上,会不会存着更多、更详细的资料?
苏赞忍不住又看了里屋一眼,半掩的门挡住了一部分视线,只能看到郝姐全神贯注噼啪打字的半边脸。
一时之间,东郊马场四个字又钻进了苏赞的脑子里,仿若黑暗里有谁划亮一根火柴,把一些隐匿在昏暗中的景象照出一点点端倪。
这个时候,里屋的郝姐一转视线看到了苏赞还没走,愣了一下,接着大声说了一句:“哎小鲁,你可以下班了。”
“好、好的。”苏赞应声起立,攥紧自己手机。
隔壁的耳钉男烟瘾犯了,耷拉着肩膀下楼到外面放风,苏赞见状,默不作声的跟着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