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屋子敲掉了一面墙做成了通透的落地窗,草长莺飞的时候,待在这里就能看尽满山的春色。现在虽然窗户外面的景致少了点生气,但落了叶的树梢枝头在青蓝色的天幕上绵绵交缠,也有些国画点墨般的意蕴,看起来别有一番意趣。
金唤沉着脸,开始后悔自己答应赴这次的约。
季颉似乎毫无所觉的看着面前的人煮茶,沸水浇落,茶香四溢,袅袅白雾升腾,他眯了眯眼睛呷了一口,放下茶盏,真诚的赞了一句“好茶”。
“那是当然,毕竟我煮的。”叶文成放下小壶,偏头看向金唤,“怎么着,欧阳唤,你不喝?”
“别那么叫我,我早就改了母姓,跟欧阳家没关系。”金唤干巴巴的说。
“不能吧,我看欧阳伯伯每隔一段时间还会回去看你们母子俩,情分还在,你说的那么绝情干什么?”叶文成把茶盏往那边推了推。
“你监视我?”金唤转过脸来,眼里带着气。
“我没那个闲情逸致,成天盯着一对已经出了户的母子有什么意思,”叶文成轻笑了一下,“这在咱们几家里是个众人皆知的‘秘密’,你不会天真的以为你母亲这些年的升迁凭的都是自己的本事吧?”
“我母亲是个最好的医生!”金唤瞪着眼说,“她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靠的都是自己多年的临床经验和学科成就。”
“是是是,金院长一介女流之辈坐上帝都最好的医院院长之位,没有真才实学肯定是不行的,但是光有真才实学也是不够的,这其中的道理这么明白,还要我解释给你听吗?欧阳少爷?”
“我说了别这么叫我!”金唤拳头紧握,作势要走。
“也就你能把他逼得脸红脖子粗,”季颉看不下去了,勾着嘴角着对叶文成说,“他这些年一直都是谦恭有礼的世家少爷典范,唯独一遇到你就要失态。”
叶文成一哂,对气到僵硬的金唤说:“你说你累不累?每天跟个三好学生、模范标兵似的,连对着苏赞都要照顾得恭敬周到,你骗莫得玄什么?你和她是同父异母的姐弟?我那个天真糊涂的发小竟然也信了,真是要把我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