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就听到后面又传来一声叹息:“唉,才见到这个小可怜儿,就要被带走了,这样也好,了却了一段公案。”
鬼王却扭着头对后面说着:“你这是怎么给人家当的保家仙儿啊,连个孩子都保不住,这一家子可是够惨的。”
那个声音低声叹息着:“这是他们家里人自己要作死,我又有什么办法,我当时就拦着来着,可是也经不过她三番五次地给媳『妇』下打胎『药』,最后她在花棚里种了棵彼岸花,将我拦在花棚里出不去,到底将这个孩子给打下来了,可惜的是,直到现在她还不知道家里的问题出在了哪里,还以为是她自己供养小供养得不诚心呢。”
我晕,天底下竟然还有这样无知的人吗,家里有仙儿都不行,非要再弄个鬼来:“要你这样说,彼岸花种在花棚,你就去不了他们家里别的地方了?”
那个声音苦笑了几声:“是啊,阴阳都是相隔的,在花棚里,她将我那边设成了阳间,而彼岸花挡住了出去的路,他家里就成了阴世,她这样做,可不就是自己作死吗。”
我这时已经将玻璃并放在了彼岸花的花盆里,看看这棵已经枯死的彼岸花,真不知道它与那棵牡丹都是怎么相对抗的,最后弄成两败俱伤,都成了枯木。
我刚一转身,就听到小孩子嘻嘻的笑声,回头看时,只见那个穿着红肚兜的小孩子正倚在彼岸花下对着我笑声。
我坐回黑衣阴司后面的座位上,问他死鬼李雨迟为什么没有再来,他是不是已经被阎王收到地府里去再也出不来了。
黑衣阴司瞄了我一眼:“怎么,这么一会儿不见,你还想他了!”
我气得抬手就是一拳:“你瞎说什么,我就是问问他怎么回事,他不是不想现在就去地俯报到吗?”
我这一拳从黑衣阴司身上划过,胳膊却磕在了车的座椅上,那座椅一下子塌下去一块,『露』出一块白『色』的泡沫板来。
鬼王在一旁笑得什么似的,喊着让我小心一点儿:“别一会儿把这车给拆了,咱们还没到地方呢。”
黑衣阴司却笑着喊道:“就是到了地方,你们弄坏了也得再给人家烧一辆,我可是借的,借的,不是别的鬼给的,知道不知道。”
我将那裂开的地方向一起拢了拢,弄了点儿唾沫沾在了一起,看着那稍微有点儿褶皱的地方,我摊着两只手得意地笑着说:“好了,你看,已经没事了。”
黑衣阴司气得大喊着:“你个笨蛋,这车是阴间的东西,你让他沾了阳间的气息,它会成精的。”
鬼王呵呵笑着:“有多少阴阳间通用的东西啊,你还怕这个,明天让可儿烧点儿纸钱,把这车买下来不就行了。”
我这才知道,我这一招不仅不行,反倒让黑衣阴司也没有办法了,不由得有点儿沮丧:“要知道这样,我就看着好了,真是的,好心不得好报。”
车子很快开进了西林市,这可是让我纠结了一个月的地方,总算是回来了,能回一趟家是多么的不容易啊,姐要泪奔了。
车先开到了医院,我和鬼王去看了看已经住院了的吕连盛,王吉王真人在附近的旅店里开了一个房间,他和弘语上人好能去休息一下。
见鬼王来了,弘语上人可是高兴坏了,说要和他喝两盅,他跟鬼王先去旅店,让黑衣阴司送我回家,我本想带着他们去见见我的老爸老妈,他们却说等明天再说,今天已经不早了,我还是先回家跟父母亲近亲近。
想想他们说得也有道理,一下子带这么多人回家,再吓到我老爸老妈,还是我先回去,等见了他们,跟他们打个招呼,再带着他们去见我的父母。
鬼王见吕连盛只是断了两根肋骨,现在已经扶正了位,应该没有大问题,就和我们一起离开医院,和弘语上人找了个饭馆喝酒去了。
黑衣阴司开着车,问我是不是将那两盆儿花帮我送进家里去,我忙摇头,那盆牡丹虽然好,可是怎么说也是带着一个妖的,我可不想让家里再有什么事情了。
“我带着那盆水仙回家就行了,那两盆你看着办吧。”我对黑衣阴司说。
“你不能把我也送到阴间去,我就快成仙了,要是去了阴间,一切就都结束了。”那棵牡丹花急了,对着我喊了起来。
这时那个倚在彼岸花下玩耍的小孩儿猛然间嘻嘻地笑了起来,象是听懂了他旁边那棵牡丹的话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