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岁数也不大,想他妻子的年纪也大不到哪里去,怎么会死掉了呢,那两个从笑了笑,放低了声音告诉我们,那个人的妻子是出车祸死的,死的时候肚子里还有带着七个月的孩子。
好悲惨的一件事情,我和李笑晨听着都觉得难过,忙向他道歉,说不应该提起他的伤心事来。
“也没什么,都是过去的事情了。”那个男子一脸忧伤地对我们说。
“他媳『妇』长得那叫一个好看,可惜了,这大概就是红颜薄命吧。”跟着他一起的男人在一旁叹息着。
“真的吗?”我好奇地看着那个男子,心里想着他那个死去的妻子会长成什么样子。
那个男子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个钱夹来,打开递给我,指着里面的一张照片告诉我,那就是她妻子,那是她有六个月身孕时照的艺术照,本来是打算留下个怀宝宝时的纪念,没想到,这竟然成了他永远的纪念。
我忙接过来看,可当那个女人的相貌映入我的眼睛时,我一时怔在那里,长长的头发披在身后,而那眉眼却让我一下子就认出,这正是我凌晨两点多钟在电梯里遇到的那个女鬼。
这时李笑晨问他们,那个男子的妻子过世多久了,他们回答是已经三年了,李笑晨不由得赞叹,说已经三年了,还这样记挂她,看来他们的感情真的是很深。
“怎么能不深哪。”那个男人感叹着:“我们恋爱了八年,结婚二年,这才要有个宝宝,可是,她却带着孩子一起走了。”
“行了,都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总是念叨这句话,事情应该过去的就过去了,别总是沉缅在过去的痛苦里,活着的人还得向前看啊。”跟他一起的男人说着向车走去,仔细地检查着那辆奔驰。
“过去,说得容易啊,可是做起来难。”那个男人还在沉在痛苦的回忆之中。
“车祸,怎么会出车祸的,一个带着七个月身孕的女人,怎么会那么不小心?”我对此感到十分的好奇。
“她怎么会不小心啊,我们盼这个孩子盼了那么久,是那个司机,疲劳驾驶,嗨,天意啊,这都是天意。”男人说着深深地吸了一口烟。
这时忽然听到一声巨响,我们忙向黑『色』的奔驰看去,只见备用的车轮不知道怎么的,一下子弹了下来,正撞在那个检查车的男人身上,将他压在了下面。
我们忙向他跑过去,看到那个男人在车轮下缓缓地抬起头来看着那个失去妻子的男子,好一会儿才说出一句话来:“报应啊,这都是报应。”
救护车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将那个男人身上的车轮抬了下去,看到他的肚子先是瘪的,渐渐地大了起来,有如一个有着六七个月身孕的人一样。
医护人员将他抬上车的时候,我低声地问他,撞另外那个男子妻子的司机是不是他,他那紧闭着的双眼忽然睁开,铁青的脸上浸出豆大的汗珠儿来。
看着救护车离开,那辆惹祸的黑『色』奔驰跟在后面缓缓而去,我默默地沉思起来,难道这真的是报应吗,怎么感觉不只这样呢。
“钱包,他的钱包。”李笑晨手里拿着那个男子落下的钱包对着车开走的方向喊着。
我伸手从李笑晨的手里将钱包拿了过来,看了看那张艺术照,那个女人的头发好漂亮,在这里一点儿也看不出来她披头散发时的可怕样子。
我按了按那个钱包,感觉里面还有东西,一边跟着李笑晨上了他的红『色』qq一边从钱包里向外掏东西。
“有什么线索没有,比如说电话之类的,这样我就不用跟着去医院了。”李笑晨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问我。
“银行卡,两张!”我用羡慕的目光看着从钱包里抽出来的银行卡,想当年姐手里也是天天拿着这玩意儿的,可是现在,卡是还在手里,卡里就提不出什么钱来了。
“要电话号码。”李笑晨已经将车开动起来。
“五百二十块大洋。”我继续从钱包里向外掏着。
“还有没有别的了?”李笑晨绝望地看着前面的路。
“还有三枚五角的硬币,这硬币怎么用胶带连着?”我惊讶地从钱包里面取出三枚被胶带连着的五角硬币。
听到我说硬币,李笑晨向驾驶台上扫了一眼:“你不会是把我放在这里的三枚硬币拿走了吧?”
我愕然地抬起头来看着驾驶台,低低的声音说道:“还真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