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歌弯下腰，找遍全身摸出来一块巧克力，一张漂亮明艳的脸凑到小女孩面前，大灰狼诱哄小红帽的语气，问道：“小妹妹，吃糖吗？”

小女孩抱着洋娃娃，看了她手里的糖一眼，咽了咽口水，却出乎意外地摇了摇头，奶声奶气地道，“不要。奶奶说，不可以要陌生人给的东西。”

“呀，真乖。”明歌忍不住摸了摸小女孩柔软的头发，赞许道，“奶奶说得对，那我把糖给奶奶，再由奶奶给你，这样就不算陌生人给的，好不好？”

小女孩想了想，甜食对这个年龄的孩子诱惑力还是比较大的，终是点了点头，“……好。”

给明歌挑烤红薯的老奶奶转过头，“小爱，还不快谢谢姐姐。”

小女孩奶声奶气的，“谢谢仙女姐姐。”

明歌愣了下，“仙女姐姐？”

“姐姐长得很漂亮，像天上的小仙女。”小女孩眼睛又黑又圆，眼睛满满都是纯真，未曾染上世俗的色彩，自然不可能懂得成人世界里阿谀奉承溜须拍马一套，可见她是真的心里下意识地这么认为的。

没有哪个女人不喜欢这样直白又崇高的赞美。

明歌被哄得心花怒放，笑意止不住地说：“那姐姐帮你给洋娃娃梳头好不好？”

“好。”

小女孩点点头。

宫夜宴纤长浓密的睫微垂，看着打扮得光鲜亮丽的女孩，裙摆随意的垂地，捧着脸蹲在地上跟小女孩聊天，声音也配合着变成那种又甜又软的小奶音，眸光微微掠上一抹温柔之色。

他的女朋友，有时候，还有那么点儿孩子心性。

老奶奶操着一口不算正宗的京腔，一边将烤红薯装进袋子里，一边眯起眼睛慈祥的笑，“小伙子，你媳妇儿可真漂亮哩！跟我们家小爱说的一样，像是仙女哩！”

媳妇……

这个称呼，令男人俊美冷漠的轮廓似乎变得淡淡柔软了一分。

“嗯。”顿了下，宫夜宴道，“多谢您的夸奖。”

这比听到人夸奖自己，更令人愉悦。

奶奶摆摆手道，“实话实说，老婆子可不说假话哩。”

“多少钱？”

“哦……一个五块，两个八块，你给八块就行。”奶奶眯着眼说，“扔在这个篮子里，我眼睛不太好使，就麻烦你零钱自己找。”

她这做的是小本生意，一天总共也挣不了几个钱，摊位周边都是熟人，也不怕有人诓骗。

宫夜宴从搭在右手手臂上的黑色西装外套里，拿出皮夹，抽出一叠纸币，具体没数多少，抬手尽数放在那里略微破旧的装钱的篮子里。

付过账，接过奶奶递过来的烤红薯，宫夜宴走到女孩身后，“宝贝，走了。”

“……等一下哦。”明歌头也没抬，她解开手腕间的玫瑰金手链，用它心灵手巧地给洋娃娃梳了一个漂亮的头发，“来，小爱看一下，好不好看？”

明歌和小女孩一人一句的聊着天，已经将她的情况摸得差不多透彻。

比如，小女孩名字叫小爱。

比如，她跟奶奶相依为命。

小爱大眼睛闪动着明亮的光芒，重重地点头，回答道：“好看！”

“好看就拿好吧。”

明歌把洋娃娃递还给小爱，洋娃娃金色头发编织在其中的玫瑰金手链，闪耀着钻芒。

小爱想把手链取下来，还给明歌，“这是仙女姐姐的，虽然美美戴着很漂亮，但是小爱不能要。”

明歌阻止了小女孩的动作，摸着她的头，说：“这是命运馈赠给诚实善良孩子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