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力睡在床铺上，辗转难眠。

白天，他和虎力、鹿力，与白帝城中那个人族组织接头，三妖能和人族组织接头，还得多亏他们楼观道出身的资历。

三妖刚进去，接触不到什么核心机密，不过，那组织却派给三妖个任务，让三妖混进那些反沈伦的妖魔中，散布些对沈伦和白帝城不利的流言，刺激那些妖魔，让他们更加激进。

“大哥、二哥好胜心太强，其实给青阳师弟报仇，不过是借口，之所以嫉恨沈伦，是咽不下口气！”

羊力心道：“好胜心，让他们迷失自我。”

御鼠酒楼的经历，让羊力开始思考更多东西，最主要原因，羊是比虎、鹿更容易驯养的动物，也更谨小慎微，所以，他更适应白帝城的条条框框的管束，有时间，也会去学宫听课，接触更多文化，眼界自然开阔，看得也比虎力、鹿力深远些。

“覆灭白帝城，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逞一时之快，那么，白帝城那些妖族呢？”

羊力扪心自问。

半夜。

羊力起床，走到院子，望着月光，深吸口气，又叹口气。

“怎么，睡不着？”

忽然传来的声音，吓了羊力一跳，他偏过头，穿着身华服的御鼠王站在凉亭里。

“御，御厨……”羊力舌头打结。

“御厨”的御鼠王喜欢的称呼，酒楼的人都这么喊他。

“睡不着，来和我喝酒！”御鼠王道。

“这……”羊力迟疑。

御鼠王微微眯眼，道：“怎么，不愿意？”

“不，不是！”

羊力头皮发麻，走进凉亭。

酒是白帝城猴儿酒庄的好酒，菜是御鼠王亲自下厨烧的下酒菜。

“你苦恼什么？”御鼠王问。

硬喝几杯，羊力微醺，胆子稍大，叹到：“我见过白帝城诸多妖族，其实觉得妖族和人，并没什么区别。”

“哦？”

羊力胆子更大些，道：“同样有喜怒哀乐，同样有悲欢离合。所不同的是，妖族天生天养，自由散漫惯了，所以显得野蛮粗鲁。而人族自幼受教化，压抑住本性，个个温文尔雅。但大多数妖族，其实并非天生嗜血，而是他们生存的环境就那样，换个环境，他们也向往知书达理，向往人类的和平安宁。”

御鼠王微笑，道：“你说的没错，你会思考这些，说明你已经从固有的世界里跳出来，看到另一个世界，恭喜你，仙道可期！”

“啊？”

御鼠王抬头，抿一口酒，道：“但是，你只看到你的世界，没有看到整个世界，这又是你的局限所在，所以，你的苦恼，不值一提，至于你的那些担忧，你以为城主会没留意？若他没留意，白帝城会存在这么多年？”

“啊？”羊力吃惊。

御鼠王摇头，道：“江湖，一直存在，就看风大浪涌，还是微波渐起，回去睡吧，明天还有事。不过，你要是实在苦恼，可以去告诉城主。他其实一直在关注你们三个，只是你们没察觉而已！”

“啊？”

羊力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