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儒、道之争,最终以太子刘奭继位而宣告儒家的胜利,道门再次败走长安。
但,一次失败并不意味着道门再无机会。
受了伤的野兽,躲回老巢,舔舐伤口,观察形势,以待时机。
刘奭多才艺,善史书,通音律,少好儒术,为人柔懦,汉宣帝评“乱我家者,太子也!”
知子莫如父,汉宣帝的预言,得到历史验证。
刘奭远不如他父亲英明,忘了汉宣帝的警告,起初独尊儒术,朝堂被儒臣掌控,但他也不是真蠢,察觉皇权危机,开始任用宦官、外戚,来对抗儒臣。
作为汉朝帝都,长安是天下中心,权力的旋涡,传承久远的道门,就像打不死的蛇,依旧有人活跃。
天邪真君历经数朝,他善于把握时机,该出手时就出手,该避让时,立即避开,趋利避害的本事,让人佩服,所以,道门失败,不意味着他失败,恰恰相反,随着诸多同道被驱逐的驱逐,被杀的被杀,跌境的跌境,他始终屹立不倒,就像常青树。
但,之前他隐藏在诸多同道中,犹如林中木,还不显眼,随着旁边树木倒下,他独秀于林。
“长安啊!”
天邪真君叹息,他察觉到危险的气息,他决定回巴蜀,一来避难,二来另寻机会。
益州蜀郡。
天香楼本是城内众多妓院之一,原先不算出名,但半年前,天香楼推出头牌香姬,并在花魁大选中一举夺魁,她的曼妙舞姿,火辣身段,以及勾人媚眼,让男人疯狂,达官贵人为见她一面,一亲香泽,可撒千金,天香楼瞬间成为全城最受欢迎的妓院。
天邪真君来到门外,无人察觉,门口悬着红灯笼,照亮他瘦削的身影,拉出老长的影子,形如鬼魅。
屋里传出靡靡之音,女人们那不知是笑声还是哭声,以及男人们兴奋的怪叫,让人想入非非。
天邪真君穿门而入,富丽堂皇的阁楼满地狼藉,七八个女人赤着身体在地毯上,或躺或跪,任由四五个男人玩弄,嘴里发出不明意义的叫声。
扑鼻的香味,混杂汗水,还有各种怪味,让天邪蹙眉。
他踏过地毯,那些男人、女人似乎没察觉他的存在,他们眼中充斥着野兽般的红光,此时此刻,他们的理智、神智,已经被生理上的渴望淹没,只剩下疯狂的本能,和发情的牲口没区别。
天邪真君来到纱幔遮挡的床边,一道红光骤然冲出,却被他挥袖挡住,红光落地,现出真身,竟是一条尺长的小蛟,盯着天邪真君,它张口道:“天邪老儿,你不在长安城享受荣华富贵,来找我做什么?”
天邪真君饶有兴趣的打量小蛟,道:“你还真把它炼化成身外化身,好歹养了千年,说杀就杀?真残忍!”
“呵呵,比起你,我算什么残忍?何况,养不熟的白眼狼,留着做什么?”
帷幔被玉手掀开,化名香姬的魔妃祝凤侧卧,身后还有个男人,正疯狂的运动。
天邪真君视线扫过,淡淡道:“有没有兴趣再往长安城走一遭?”
祝凤嫣然一笑,道:“不去,我在这儿过得好好的,去长安做什么?”
“皇后的滋味,想不想尝尝?”天邪真君道。
祝凤呵呵一笑,道:“莫非你想让我学妲己?她可没好下场!你另选她人吧!”